“收起你的厉鬼力量,你在镇魔司内,拿我的俸禄听我的话,你的职责是办鬼案,而非任性行事,听到不开心的事就发脾气!”

    普通孩子发脾气最多哭闹尖叫,而蒯满周的发脾气会导致难以估量的后果。

    “我现在和你好好说话,是给你体面给你尊重,你要是素质差,我就要用低素质的手段跟你‘沟通’。”

    赵福生警告的话语一说完,蒯满周愣了一愣,接着扁了扁嘴,似是要哭了。

    她突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小小的方巾,擦了擦眼角:

    “福生,你怎么这么凶?!”

    话虽是这样说着,但是屋里紧绷的低气压却瞬间被打破。

    飘散在横梁上的鬼线消失,那股本来逐渐浓郁的血腥气也开始散逸了。

    屋檐下的阴影散开,明媚的阳光重新洒落下来。

    赵福生静静的望着拿了一张帕子捂着脸哭的小丫头,半晌后笑了笑,将羊皮卷宗往腋下一夹,腾出两只手去将小孩的手拉开。

    小孩的眼睛并没有红肿,脸上没有泪水,苍白的脸上黑纹纵横,带着一种诡异森然的感觉。

    她揪住蒯满周的脸往两边拉扯:

    “假哭!”

    先前还在装哭的小孩脸色迅速阴沉,突然将她手拍开,眼里浮现出警惕之色,尖叫道:

    “少管我!”

    “我偏要管!”赵福生并没有被她吓住,音量提高,将小孩的声音压过:

    “我不管你谁管你?”

    她话音一落,先前还如凶恶小兽般的小丫头瞬间怔住。

    是啊,如今还有谁来管她?

    蒯满周的脸色更加雪白,她仰头怔怔的望着赵福生,眼里逐渐浮出水雾。

    那布满脸颊的黑纹逐渐淡去,她突然伸手紧紧将赵福生的双腿抱住:

    “福生。”

    她小小声的喊了一声。

    赵福生感觉她脸颊贴着自己大腿的地方迅速泅湿,小孩这下是真的哭了。

    “……”赵福生静静任她抱了半晌,蒯满周将脸埋在她腿前,许久后,她逐渐平静了下来。

    赵福生正想要说些什么时,她突然闷声道:

    “没有发钱给我。”

    “什么?!”赵福生眉梢跳了跳,蒯满周仰起头。

    她脸上的黑纹此时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眼圈、鼻尖有些红:

    “福生,你没有发钱给我,一个多月了,没有俸禄。”

    “……”

    ……

    两人正说话时,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范必死有些不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大人——”

    “进来吧。”

    赵福生松了口气,喊了一声。

    范必死随后进屋,郑河也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来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头,缩着脑袋站到一侧。

    先前在外间时,有杂役回报说是听到档案室内蒯满周在尖叫,范必死担忧赵福生与小丫头发生了冲突。

    这两人可是非凡的驭鬼者,若是真的放开手脚打起来,镇魔司可不够这俩祖宗折腾的。

    范必死头皮发麻,壮着胆子过来的。

    他怕出事,临时拉了驭鬼者的郑河一道。

    好在进来之后这两人好像已经平和了,一大一小站在一起,蒯满周的眼睛有些红,像是、像是哭过……

    “蒯……令使她……”

    范必死犹豫着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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