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孔老爷也是这样说的。”

    这公差虽说年迈,但却不愧是公门中人,说话颇有些机锋。

    若是一般没什么心眼儿的少年人,说不准真被他这样一句话忽悠过去了。

    但赵福生心思深沉,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心中一动:

    “孔老爷也是这样说的?”她反问了一声,曹大宗心中一慌,随即在心中再三思悟,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话,便忐忑点头:

    “是、是的,孔老爷也说,兴许是匪盗要挟他,逼他跟官府断绝往来……”

    赵福生打断他的话:

    “我不听孔老爷说,我想听你说。”

    “我——我说?”曹大宗一脸不知所措,伸手反指自己,惶恐道:

    “大人想听我说什么?”

    “你觉得匪徒拿他家里人下手了吗?”赵福生直言问道。

    曹大宗一下瘫坐在后脚掌上,瑟瑟发抖:

    “大人饶命。”

    “问个问题而已,哪有什么饶不饶命的?”赵福生淡淡的道,武少春也喝斥:

    “大人问你话,你只管答就是了。”

    “我怕说错了话,惹怒大人,我年老昏聩——”曹大宗目光躲闪,赵福生一听这话就笑了:

    “年老昏聩,无法办差了?”

    “那不是。”

    曹大宗顿时急了,‘噌’地坐起身来。

    赵福生冷冷望着他。

    曹大宗怯生生的低头,最终垂头丧气道:

    “我如果言语无状,大人还请多宽恕。”

    “是我让你说的,自然没有你的错处。”赵福生平心静气道:

    “再者说,你讲你的,信不信则在于我,跟你没有关系。”

    她这样一说,曹大宗顿时心中那口气松了大半,忙就道:

    “其实,其实我觉得,李大龅子确实可能与匪徒有些不干不净的,他上郭家的门,搞不好也确实是去威胁郭威的——”

    说到这里,曹大宗连忙提高了些音量,又强调道:

    “我只是说可能啊,只是可能。”

    赵福生没有理他,只是再问:“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曹大宗是公门中人。

    虽说赵福生不排除镇上的差役有与匪盗勾结,相互共享消息的可能,但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件事情涉及镇魔司,庞知县格外重视,下头的镇长孔佑德就是想要钻空子也不可能找这个时候。

    他派出来与县中送信的公差,至少在这一点上应该是清白的。

    曹大宗如果与匪盗无关,他此时说这话,定然不是凭空捏造,而应该是有根据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大龅子去了郭威家,但最终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的事情没有办好——可最后却阴阳差错的仍将这事儿搅黄了。

    曹大宗就赞道: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他拍了句马屁,接着才说道:

    “这李大龅子去了不久,就气冲冲的走了。郭威当时慌张追出来,想要哀求拦人,但最终没拦住。”

    说完,他又道:

    “这一切是我亲眼目睹的,没有错。”

    李大龅子出入郭威家的事瞒不过四方耳目,镇上差役知道了,镇长孔佑德自然也知道。

    他担忧郭威出事,坏了县中安排,愁得几宿睡不着,想要调遣镇上的差役去郭家守伏。

    可是与匪盗打交道这种事谁敢做?

    这些村匪早成气候,杀人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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