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开心。

    其实他一开始当账房先生的时候是有些不大情愿的。

    他饱读诗书,最初也是想过要干一番大事的,只是现实奈何不给他大展拳脚的契机。

    大汉朝的文官在镇魔司面前没有半点儿底气。

    轻则被人呼来喝去,重则被驭鬼令司打死也没处喊冤。

    他在任知县期间,在驭鬼者手下夹尾生存,却在见识过鬼案的可怖之后,生不出半点儿反抗之心。

    知道这个世道的真实残酷后,庞清只想要在这个世道保全一家老小性命。

    因此在接收到堂兄的书信,说万安县有了一个强大的驭鬼令司,请他前来做账房之后,他才毫不犹豫拖家带口一起来的。

    来了之后发现赵福生脾气确实如堂兄所说的一样温和,与她相处的过程对庞清来说简直是以前不敢想像的轻松。

    只是人的性格天生就是苦不知足,得陇望蜀。

    庞清在生活暂时安顿,不再受厉鬼滋生的阴影笼罩,且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与驭鬼者相处后,又难免遗憾自己如今只是一个账房先生。

    他与党兄本来曾是同朝为官,如今一人仍在为官,一人则是白身,心中自然觉得再见堂兄时不大有底气。

    但这会儿赵福生提起银两数目时言词振振,神色坦然,且将她名下拥有的财产牢记在心,却让庞清眼前一亮,觉得账房先生也未必有自己想像的那么无人重视。

    至少赵福生重视他的工作,一直在关注他干的事,对他说的话记挂在心。

    庞清眼睛一亮,说道:

    “大人,想必你也看到了这大堂之中少了两个人。”

    “郑河与古建生前往益州了?”

    赵福生一回来之后就留意到郑河与古建生不在府中,否则这会儿古建生早就殷勤的站在她身旁,轮不到张传世挤到了离她最近的椅子。

    “是。”

    庞知县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堂弟此时在说话时腰背都挺得直了些,声音也较以往更大了些。

    他看在眼里,不由露出笑意。

    “早就定好的,由郑副令带队出发前往益州收购木材,我估摸过益州的行情。”

    庞清虽说不想干这账房的工作,但他性情谨慎,且认真负责,做了这职位后对要办的事也很上心,在来万安县的路上,也提前做了一番准备,查验过各地米、油、布、木材及酒水等物品价格,以便心中有底。

    “我们原本预计修葺商铺、镇魔司府衙共计需要木料五百根,大约需要二万五千两银子。”

    算起经济账,赵福生并没有不耐烦,而是仔细倾听。

    这些话庞清之前就说过,她微微颔首,庞清又道:

    “但我盘算了一下,万安县如今需要的东西不少,除了木料之外,我还给郑副令列了张单子,让他照单购买,因此我便一共给了郑副令三千两黄金。”

    他解释着:

    “至于银两清减,府中的杂役、工人,每日采买食材花费都是从中支出,我列了账册,稍后呈交大人。”

    “好。”

    赵福生点了下头。

    前账扯清楚了,庞清松了口气,又开始算新账:

    “大人私库只有这些钱,目前是只出不进,如果要抓捕余匪,又是一笔支出,短时间还好,长时间的话——”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众人虽说对账目问题不大清楚,但也知道如果这银子只出不进,赵福生迟早又要落得一贫如洗的结局。

    好在她是驭鬼者。

    一旁范无救思想简单,提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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