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盖上,问了刘义真一句。
刘义真的全副心神都落到她手上,见她摸着石盖,且并没有异样发生后,他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赵福生在与自己说话。
他又顿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是有这样的传言,但乡俚俗语不用当真,这红棺并没有其他意思,棺材也没有鬼棺一样的镇压作用,纯粹就是讨一个彩头。”
赵福生笑道:
“你爷好像与‘红’特别有缘。”
她意有所指,刘义真怔愣住:
“这话怎么说?”
“天现‘红’霞,手持‘红’册,死后睡的是‘红’棺——”
赵福生这话一说完,刘义真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只是巧合——”
赵福生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冷不妨问:
“他在世时,听戏吗?”
“戏?”
赵福生的思维跳跃,从乡俚传闻突然又到与‘戏’相关。
因涉及到夫子庙有鬼戏班的存在,一听‘戏’字,刘义真的心弦紧绷,顿时不敢疏忽大意。
他总觉得赵福生话里有话,当即认真思索了片刻,才慎重说道:
“你也知道,我出生时,刘家已经家道中落——”
从这一句话,赵福生就听出来刘义真明白自己言外之意了。
“我爷当时已经是夫子庙的庙祝,麻烦缠身。”刘化成当时的心愿估计就是安抚好无头鬼,不能使无头鬼厉鬼复苏,所以他压根儿没有功夫去听什么戏腔锣鼓。
“但刘家当时在万安县是大户,按照规则,缝年过节是要请戏班子入府庆祝。”
若是遇上大寿,更是会提前几年邀请大的知名戏班子。
毕竟此时交通不便,戏班子天南地北的跑,不提前预定,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人的。
赵福生听到此处,顺口就问:
“比如你爷六十大寿的时候。”
刘义真想了想,点头:
“对。”
“你爷六十大寿时,邀请的是哪个戏班?”赵福生又问。
“哪个戏班?”刘义真被她的问题难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他解释:
“我出生的时候刘家已经没落,族人分散大汉朝四处,几乎断绝了往来。”他提起这些往事,眼里也闪过一丝寂寞,但很快这丝失落被他强忍了下去:
“很多叔伯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甚至也不知道我爷后来还活着。”
赵福生点了点头,问他:
“你爷在生时没有提过吗?”
刘义真微微摇头:
“没有。”
他说:
“我爷在生时说得最多的,是交待我‘喂’好要饭鬼,看好要饭鬼,到了后来,则是交待他老人家死后一旦厉鬼复苏,如何安置他——”
他说完,终于忍不住问:
“福生,你问起戏班,是觉得我爷在世时,与红泉戏班有瓜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