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坛子堵紧,道:

    “先不要吃了,等到了十里坡黄泉路,进了黎家坳安顿下来后再吃。”

    说完,又怕孟婆还要让人尝,便将坛子递交给蒯满周:

    “满周,这是你的糖,你自己拿去。”

    小孩乖乖伸手接住,抱进了怀里。

    孟婆还在喃喃自语:

    “怎么会是苦的呢,我放了甘草片,当年我熬的糖我女儿很喜欢吃的,莫非是多年不熬,手艺回潮了?”

    “……”

    其他人俱不敢接声。

    张传世喝了一口不知名的汤药,初时只觉得胃中翻涌,隔了片刻,又开始觉得浑身发冷,冷得直打颤。

    他坐在赶车位上,抖得车子都跟着颤个不停。

    须臾之后又开始热,汗珠直跟着冒,明明是寒冬时节,他却身体通红,热气将汗水蒸发,整个人头顶都像是在冒烟子。

    这样一冷热交替两轮后,张传世终于忍不住了,胆颤心惊的问:

    “孟婆,你这汤水里头到底加了什么药?我会不会死?”

    “呵呵。”孟婆笑了一声:

    “小张,你还年轻,哪里就会死?你放心,这汤里加的药材都是我精挑细选,是老配方呢,我女儿当年从小吃到大的——”

    她笑眯眯的:

    “就算缺了几味,也不至于死,就是苦苦嘴而已。”

    “……”

    话已至此,张传世惹不起孟婆,只好苦着脸‘呸呸’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祈祷自己不要出大问题。

    ……

    而另一边,赵福生等人出城之后,万安县的东城门处,却来了三个风尘仆仆的行人。

    这三人穿了一身深灰色的上衣,下身穿褐色的裤子,绑了腿。

    一张长长的汗巾裹着三人的下半张脸,仅露出鼻子之上的面容部分。

    从身材看来,三人都是男性。

    左右两侧的男人身材中等,各背了一个行囊,略微落后了中间的男人半步。

    三人之中,这站在中间的男人是最高壮的,几乎与旁边的二人高出一个头颅。

    他肩膀宽阔,汗巾围绕着他的下半张脸与颈脖。

    露在外头的双眉很浓。

    眉心中的杂毛相接,将两侧眉毛几乎连成了一线,密密的眉毛长满了眼皮。

    他的眼睛像牛眼一般,眼珠一转时,几乎将那长满了眉毛的眼皮顶起,哪怕是一言不发,也给人一种异常凶狠的感觉。

    三人在即将入城时,却被守城的士卒拦了下来。

    中间的壮汉没说话,跟在他两侧的随行者却一下愣住。

    “你们是哪个村镇过来的?”

    几个士兵围了过来,将三人拦住。

    为首的伍长看了中间的壮汉一眼,问了一声:

    “有路引、户籍没有?”

    大汉朝近几十年鬼祸越发频繁,朝廷的威信日渐败落。

    许多地方民不聊生,百姓携家带口的逃,路引、户籍这样的物件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但不少城镇仍有兵卒拦路,无非就是守值的人想捞些好处。

    那大汉没说话,旁边两个随行的人从兜里摸出两块碎银子,交到了探手出来的士卒手中。

    “你——”

    伍长旁边的士兵一见此景,正要说话,却见那为首的高壮男人转过了头来,盯着几人看。

    几个士兵被他一望,便如被凶猛的野兽盯住。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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