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你提起血信时,我为什么说信你,除了因为我信任你人品、性格,且感受到了‘信件’二字的威慑力外,”赵福生说到这里,略微顿了片刻,接着看了孟婆一眼:

    “还有就是十里坡鬼梦中的情景,我提到过。”

    孟婆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大人提到过,在荒村族学的鬼梦境中时,乔越生的鬼影出现,提刀砍向血月。”

    事到如今,孟婆也不再隐瞒:

    “当时大人说在鬼梦重置前,看到有一块带字的‘红纱’将鬼刀挡住。”

    赵福生说道:

    “是这封你女儿寄来的家书吗?”

    孟婆苦笑了一声:

    “兴许是吧。”

    其实那时她听到赵福生的话,内心也是很慌乱的。

    这封书信的事隐藏在她心里已经好几十年了,初时说出来无人肯信,如今孟婆却也不肯再对人说。

    “43年的时间,有许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当年那封夜半收到的信究竟是真是假?”

    孟婆说完这话,又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赵福生没有催促她,隔了好半晌,孟婆自己倒是醒悟过神来,歉疚的笑了一声:

    “我走神了,人上了年纪,思维总不集中——”

    “不要紧。”赵福生摇了摇头。

    她理解孟婆内心的纠结。

    孟婆并非真如她自己所说因上了年纪而走神,而是她对这封收到的家书感受复杂。

    言归正传。

    孟婆压下心中的杂念:

    “我收到的家书,兴许是大凶之物,这也意味着我的女儿早在43年前就已经遇害了。”

    她说这话时,双手握拳,用力按压在自己膝头,压制内心的复杂感受:

    “大人先前提到的推翻原本猜测是什么意思?”

    “既然血信是大凶之物,它是如何被送到你的手中?”赵福生的问题一下将孟婆问住。

    “是啊,信是谁送我的?”她喃喃的道:

    “人托人送信可以借驿站、商队,鬼又托谁送信呢?”

    “有没有可能是厉鬼自己送的?”赵福生突发惊人之语,说的话令孟婆惊得一下站起身来了。

    “鬼送信?”孟婆惊问。

    赵福生点了下头:

    “假设厉鬼复苏之后,是以送信的方式标记人呢?”

    她知道沈艺殊是孟婆内心的软肋,故意避开了提及她的名字,孟婆心念一转,就明白她话中之意了:

    “大人是说,我女儿厉鬼复苏之后,将这封前后矛盾的书信寄给了我?”

    “有可能的。”赵福生道:

    “我们也处理过不少鬼案,你也经历过十里坡案,应该明白厉鬼的杀人法则是与生前经历、执念息息相关的。”

    孟婆此时心乱如麻,听她这样一说,却点了点头。

    假设沈艺殊临死之前陷入绝望境地,心心念念都是想要向母亲求救,那么这种执念在她死后一旦厉鬼复苏,便会形成独属于这个鬼物的法则。

    厉鬼一旦出现,便会遵循生前的心愿,依照这个法则行事。

    沈艺殊生前想念母亲,定是写过书信,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寄出,直到她死后,这封书信才由‘她’自己送到母亲手中。

    而孟婆收了这封信后,因缘巧合之下,这封信与她合而为一。

    受大凶之物的影响,孟婆成为了一个特殊的驭使‘凶物’的存在——这使得她既非驭鬼者,却又拥有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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