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那眼窝、鼻梁笼罩了阴影。

    昨日见面时看着沉默的青年,此时不知是不是受天色、气氛、环境的影响,甚至赵福生对他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怀疑的缘故,她总觉得此人身上阴寒之气缠绕,眉眼间带着一种阴鸷。

    昨日打饭的青年神情有些不安的往身后看了看,接着转头看向了赵福生。

    少女显然很遵守与他昨日的约定,且并没有自作主张,十分知趣的站在了距离庙门口五步之遥的地方,略有些歉疚的看着他。

    “你昨天让我过来找你,说到了喊你名字,但我忘了问伱的名字,实在不好意思。”

    她昨晚应该没有睡好。

    进入鬼域之后,她昨夜应该是第一次经历厉鬼杀人,对她来说睡不好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这里的幸存者人人都度过了许多不眠之夜。

    可她此时竟然敢独自外出,真的应约前来,还站到夫子庙喊人,见了他面之后先出声道歉……

    这就给青年一种怪异之感,总觉得这种情形、这种对话仿佛有哪里不大对劲儿。

    她还怪……怪有素质的。

    “……”

    青年心生荒谬之感,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左侧眉头。

    他长得倒是浓眉大眼,本该堂正的样貌,但不知是不是居住于夫子庙中,与鬼相伴的缘故,此人身上的气质阴沉,看起来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青年没有回答赵福生的话,他的目光落到了夫子庙正门坎前的地面上。

    赵福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见到了那里汇聚的一小洼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水洼之上,庙门上方悬挂的破了的灯笼内里正在漏油。

    赵福生连忙澄清:

    “这可与我无关——”

    她初来乍到,什么也没做,灯笼自己就坏了,油灯洒倒,还险些泼了她一身。

    “可惜了,又毁了一盏灯。”

    青年眉宇间带着阴郁,摇了摇头,叹息道:

    “希望此间事情快些了结,否则——”

    “否则什么?”赵福生听出他话中有话,似是在暗指什么,不由眼睛一眯,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

    青年心中似是有万千句话要说,但他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摇了摇头,不再说这个话题。

    赵福生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按捺下,她来此地,心中的疑惑比青年还要多一些,既然此人这会儿不愿意多说‘鬼灯’之事,便由她率先开口发问:

    “要饭胡同的厉鬼与四十年前的刘家宗祠的厉鬼不是同一个吧?”

    她一来便直奔主题,打了青年一个措手不及。

    他几乎是有些怔懵的摇了摇头:

    “不是……”

    “厉鬼杀人的法则是不是与布粥有关?”她再问。

    “是——”

    兴许是赵福生气势斐然,身处鬼域不见惊慌失措,反倒像是保持了理智与克制,这让她在问话时,青年下意识的就顺应她的问题回答,甚至忘了率先去询问她的身份。

    “如果说厉鬼杀人的法则是与布粥有关,那看来这鬼物的诞生应该就与布粥之举脱不了干系。”

    赵福生分析着。

    青年只能本能的点头:

    “是……”

    她突然盯着青年看,往前迈了一步。

    两人身材悬殊,但她从容镇定,气势反客为主,那青年见她靠近,反被她逼得后退了一步。

    “也就是说,这要饭胡同的厉鬼仍是因刘家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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