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三月的时候。”

    “这两桩事情哪个在先、哪个在后?”

    赵福生这样一说,丁大同立即便明白她话中意思了。

    少年偏头想了想,说道:

    “催税在前吧,下雨在后。”

    “也就是说,县里先派人来收税,说是上阳郡府里有人要征税,违者会有报应。”赵福生说到这里,少年点了点头,道:

    “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个事情之后不久你们村就开始下了一场怪雨,随即旺三爷被淹死在河中。”

    少年再度点头:

    “对,没错——”

    “旺三爷死后留下了他的寡母,村里人轮流照顾。在旺三爷死后第七天,轮到你母亲照顾,夜里突然下雨,听到有自称旺三爷的人敲门,你娘怀疑闹鬼了,因此连夜逃回家中。”

    赵福生将事情前因后果一整理,所有人便都听明白了。

    少年松了一大口气,又用力的点了两下脑袋:“大人说得一点不错。”

    赵福生沉吟了片刻。

    东屏村里少年的娘亲当夜发生的事虽说诡异,但其实从头到尾,她并没有真的见到厉鬼。

    照理说她逃回家中,一夜无事,纵使提起遇鬼,村里人未必会全信。

    ——除非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怪事,令得村中人格外惶恐。

    想到这里,赵福生道:

    “你娘当夜遇鬼,第二天找到叶二叔提起此事了,叶二叔能信吗?”

    “不信。”

    少年果然摇头。

    他娘在提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时,虽说避开了她与旺婆婆争吵一事,但叶二爷身为东屏村的村长,显然并没有轻易的相信她的叙述。

    村里人近来私下的议论叶二爷也清楚,他心中甚至明白安排这些女人前去侍候旺婆婆时,会引发这些女人的怨怒。

    但他并不在乎。

    少年一家去村里提及这事儿时,村人闹得沸沸扬扬,叶二爷冷笑着,都知道这些跟着掺合起哄的人心中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嫌弃旺婆婆是个累赘,想将她赶走罢了。

    旺三爷一死,家里没人撑腰,剩个孤寡婆子,谁又愿意为了这样一个婆子惹了众怒?

    叶二爷这样一想,便发话:

    “想必旺三爷死于非命,要作怪哩。既然他不安份,便将他坟迁喽,为防止他害他老娘,给他娘也换个屋住——”

    旺婆婆到了这个岁数,一旦挪窝哪有活命的?

    大家听出叶二爷言外之意,便都极有默契的不闹了。

    哪知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旺婆婆家,发现旺三爷家已经人去楼空。

    一直瘫痪在床的旺婆婆不见了!

    破屋内外都是水,早被浑浊的水浸泡透了。

    竹床、褥子也泡在水中,这些水透出一种腥臭之感。

    众人趟水进屋,将这破屋里里外外找了个透,却没见到旺婆婆踪影。

    一个瘫痪多年的老婆子,不会走路,一夜之间又能去哪儿呢?

    正当村民心生怀疑之际,村里有人找到了旺婆婆的下落。

    她死了!

    有人在村子附近的白陵江发现了一具浮起来的尸体,以竹竿将其捞到岸边后,发现竟然是旺三爷的寡母旺婆婆。

    她已经死了,尸体在水里泡了一夜,泡得发白了。

    这样一来,少年的母亲顿时陷入一个尴尬境地中。

    旺婆婆不会走路,她不可能独自前往白陵江投河,唯一的可能是昨夜有人偷偷将她背起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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