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嘴道:

    “这钱发是个傻的,不止没有收那钱,还自己让家里婆娘备了家里熏了几年的咸肉,又包了一些粽子,带着那些钱一起送去了县中。”

    “进县之后可能是被亲戚奚落了,回来黑着脸呢,自此之后再没去县里过。”

    众人七嘴八舌,都恨不能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告知赵福生等人。

    “就是为了还这份礼,据钱发婆娘说,他们家勒紧裤腰带了小半年的时光呢。”

    在这样的年代,众人缺衣少食,无论是咸肉还是粽子,对村中百姓来说都已经是奢侈之物。

    钱发好奇面,这些东西自己舍不得吃,宁愿勒紧裤腰带送别人。

    在镇民的诉说下,一会儿功夫赵福生就将这钱发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她制止,说得兴起的镇民连钱发家里吵架斗嘴的事情都一并说了。

    “既然是这样,那这钱发带路确实是再适合不过。”赵福生道。

    那最初说话的老头儿点头:

    “大人说得半点儿不错,有他带路保准能将大人们送入县中。”

    “有人领路倒是好,可是这一次入县,也得备些马车——”姜英小声的道。

    他脚上踩了厚厚的泥,那泥叠得比他鞋底还厚,沉甸甸的,压根甩都甩不脱。

    姜英好歹也是个驭鬼者。

    以往在丰宁县时,也是一县之尊,是县里人人敬畏的大人物,哪知这一趟运送鬼胎之行路途不顺,昨夜到今天吃了些苦头。

    他养尊处优了好长时间,走了这一路实在是受不了了。

    疲累倒在其次,但是踩中这些带有鬼气的脚印才是令他压力备增的。

    他话音一落,丁大同就冷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住嘴。

    昌平郡的人不敢出声,万安县的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刘义真道:

    “确实要找些马车,不然这一路前去县中不好走。”

    这一行人可不少。

    除了镇魔司的人外,还有侥幸活下来的船工、卢家人。

    卢家人原本是要去文兴县,倒还好说。

    但这些船工却是丁大同雇佣来的,于情于理镇魔司的人也该为他们考虑。

    赵福生打算将人带到文兴县,从县内镇魔司要一笔钱打发了他们,再由他们自己选择去留。

    “是需要一些马车。”赵福生点头。

    她话音一落,镇上的村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倒真没有马车了——”

    马可是个稀罕物,这年节谁养得起这样的东西呢?

    “倒是听说四十里外的乱石镇有一个马帮——”

    老头儿刚一开口,赵福生听到‘四十里外’,嘴角抽搐:

    “算了,太远了。”

    “还有一个法子!”有镇上的百姓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什么法子?”张传世问。

    “就是给大人们找些车,没有马,我们镇上的人将大人们推着走、拉着走,一路总能拉到县里的!”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也跟着拍掌道:

    “说得不错,要不我们找几个滑竿,将大人们抬进县中。”

    众人一说到此处,都纷纷要回家去找椅子、砍竹杆,说动就要动。

    “……”

    赵福生当即怔住。

    丁大同、陶立方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是见惯了百姓对他们畏惧有加,看他们的目光如看食人猛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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