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百姓大多一生都没有机会出这个镇子,入县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可根据钱发曾经入城的经验看,有人推断大概至少要两天两夜——以往钱发入城至少要七八天的功夫一个来回。

    她一开口说话立时打破了沉默,张传世被挤得喘不过气,当即道:

    “我也坐到外面去。”

    这会儿外头天寒地冻,牛车一走寒风‘呜呜’的吹。

    张传世原本吃不了这个苦头,但与挨冷受冻相较,在车内挤着更难受。

    他蹿了出来,坐在赶车位的钱发浑身一僵,慌得连手里的鞭子都险些握不紧。

    “我又不吃人,你抖什么!”张传世坐出来后大喘了两口气,这才出声:

    “大人问你话呢。”

    “大、大人,大人问我话——”钱发哆嗦着应了几句,接着又道:

    “哦哦哦,大人问我话,走多久、走多久——”他自言自语了几遍,最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忙道:

    “至少两天一夜,定能入县。”

    这个时间比赵福生预估的要早些,她没话找话,笑着道:

    “竟然这么远。”

    兴许是她讲话并不疾言厉色,且钱发哆嗦之下也没令她不快,钱发胆子大了些,轻轻的应了一句:

    “嗯。”

    “听黄老汉说,你家城中的这位亲戚原是与你们一个族的?”赵福生似是闲不住了,开始与他闲话家常。

    镇魔司其他人对她的举动早就熟悉,见她与人闲聊也见怪不怪,武少春甚至也跟着专注的听,试图从这一些对话中听到关于文兴县的消息。

    “是,我们、我们祖上是亲戚,他的高祖跟我的高祖是堂兄弟——”

    钱发谨慎道。

    “这关系也不算远。”赵福生道。

    虽说隔了几辈,可此时的大汉朝民生艰难,宗族抱团互助,出门在外提及姓氏、族谱都能相互照应,更别提同宗族的亲戚。

    “黄蟆镇离文兴县有一段距离,你这亲戚能从镇中走出,入县为官,可算得上是个精明人。”

    赵福生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