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撞到了阴婚?”

    她年纪大,这一生又四处飘零,称得上是见多识广,对各地风俗民情也有些了解。

    孟婆这样一说,好些人立时就点了点头。

    倒是陈母欲言又止。

    “不是阴婚?”

    赵福生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陈母的动静,不由问了她一声。

    陈母位卑言轻,这一路走来怨言虽多,但对赵福生这位驭鬼的镇魔司大人却很是畏惧。

    听她一说话,陈母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妇人无知,也没什么见识,怕贸然开口说错了话,见笑于各位大人。”

    赵福生笑道:

    “你只管说就是,说错了也不要紧,反正我们已经快进村镇,到时你说得对不对,一问便知。”

    陈母还是十分不安,陈多子连忙宽慰母亲:

    “娘,你说就是,大人性格好,就是说错了也不会怪你。”

    陈母就连连摆手:

    “哪有女人说话余地。”

    她一句话顿时令赵福生皱起了眉:

    “说!”

    赵福生好声好气的陈母不愿吱声,她一旦疾言厉色了,陈母反倒老实,连忙道:

    “是。”

    “大人,依我看,这镇子确实像是在办丧事,想必是有人死了。”

    这样的话不用她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陈母见胡容等人面露不快,又连忙道:

    “我家乡有一种习俗,若家里德高望重的人去世,要办一场盛大、体面的丧事。”

    赵福生看了看远处的村庄丧礼,请了乐人,摆了宴席,买了棺材,确实不算是一场小丧事。

    张传世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点头:

    “那棺材看着也不便宜,至少要一两二钱银子,是上好的——”

    “一两二钱?”

    范无救一听这话,顿时吃惊:

    “你当时在镇魔司外卖棺材,价格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

    张传世顿时语塞。

    “别吵。”

    赵福生喝斥两人,接着示意陈母继续往下说。

    陈母道:

    “但这世道大家都穷,办一场丧事可不便宜——”

    越是生活穷困,越是好面子。

    自赵福生重生办鬼案以来,时常入镇进村,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早已经见识过这一切——尤其是十里坡鬼案中,村寨以命抢夺龙血香,赚了银子后却宁愿将拿命换取的银钱风光办丧事。

    这是生存在重税、有鬼的大汉朝中普通人的一生,仿佛死前的热闹才能昭示这个人在这人世走过,留下过痕迹。

    赵福生对这样的现象不予置评。

    “有时钱不够了,得想办法去凑,否则这场丧事不办,别人也戳脊梁骨呢。”

    陈母絮絮叨叨的道。

    但有时钱不够怎么办呢?便唯有卖儿卖女。

    “若是这个时候将女儿卖出去,也叫挂喜,在办丧之余,也同时办喜事,便会挂一根红绳——”陈母说到这里,看向了陈多子。

    陈多子愣了一愣。

    “我瞧着这镇中的丧事也像挂了红喜,但说得对不对也不清楚,如果说得不对,大人也不要怪我。”陈母怯怯的道。

    赵福生沉默了半晌,她的心情无端的开始不快。

    从出昌平郡以来,这一程路途开始虽顺,但前两夜纸人张现世后就开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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