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周围是十分热闹的,商铺也抢手得很。

    赵福生听得眼角抽搐。

    刘三爷、常五嫂立即肃然起敬,看向丁大同:

    “这位大爷是个行家,说得半点不错。”

    “……”

    丁大同堂堂一个郡府镇魔司大将,此时被这样两个乡村老者夸赞,可是半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他一时间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我家二娃所任的杏林苑就在郡府衙门旁,跟郡府衙门的差役也熟得很,称兄道弟的,有时犯案家属还要出钱请他喝酒,烦他牵线认识行刑的差役,让人用刑时轻些哩。”常五嫂得意的道。

    但说完后,她又意识到儿子已经死了,过往一切风光皆化作云雾散,满腔得色又散了个干净,不免又是伤心又是怨恨,开始怒骂杨开泰不是人。

    “也就是说,常二所在的药铺离官府近,得知的消息也多,那么文兴县的人得罪郡府,导致加税的一事——”赵福生说到这里,看向丁大同,丁大同怔愣:

    “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那朱光岭也不是个大气的人。”

    朱光岭就是喜怒无常,性情暴戾难处,才会被踢来上阳郡。

    他这个人格外残忍,当年驭鬼后随意杀人,引镇魔司的人不快,才会送他来上阳郡的。

    担任一方郡府大将后,他就是此地的土皇帝,县府有人如果让他不高兴,他迁怒当地百姓,随意加税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此人性情残忍,不将一方百姓性命放在眼中,死了成千上万的人恐怕不如少收了一两税银让他在意。

    赵福生听到这里,眼中闪过冷色。

    “原来是这样。”她随口应和了一句,常五嫂道:

    “可不是呢,我儿大有前途呢,哪知竟遭横死。”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

    赵福生听她这样一说,顺势就问:

    “照理来说,你儿子所在的医馆位于官府旁,应该安全得很,他人又年轻,行医又很稳,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蹊跷得很。”常五嫂哭道:

    “我儿学医,向来很是注意身体,吃喝都讲究,每天还练五禽戏,就是想要保重身体,将来好生儿子,杨开泰答应了我儿子,如果再过两年他女儿生不出儿子,就给他纳妾呢——”

    “……”赵福生眉心一跳,追问:

    “既然是这样,那他怎么会死?”

    “是啊,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死呢?他年前回来时,还说两年后定要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张传世忍不下去了,跳出来指着常五嫂道:

    “你只管说你儿怎么死的,怎么啰里八嗦、东拉西扯?”

    “你这老头儿怎么说话的?”

    常五嫂的儿子一听张传世这话就怒了,忍无可忍喝了一声。

    眼见口角纷争即将掀起,赵福生打圆场:

    “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两句。”

    她年纪不大,但在刘三爷、常五嫂几人看来却颇有威信,她这样一说话,那常五嫂的儿子虽说还很不快,却忍了下去。

    常五嫂突然道:

    “我儿淹死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顿时如石破天惊。

    原本还对常家村镇的闲杂事不大感兴趣的胡容等人脸色大变,闻言俱都瞳孔震了震。

    抱着卢盼儿的陈母浑身直抖。

    这一路行来的可怕惊魂经历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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