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金县一户姓吴的人家,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哦?”常四嫂半信半疑。

    她初时不满常五嫂的强势安排,又见常三嫂一时情绪失控,激愤之下对着赵福生一行人说了太多话,这会冷静下来已经开始隐隐感到后悔。

    赵福生见她面露防备,索性道:

    “不瞒两位嫂子,我们虽说是从文兴县而来,但其实我们本来不是文兴县人,而是附近州郡的人。”她半真半假道:

    “这一趟出行在外,是家乡出了些事,想投奔亲戚。我早前听说我们祖上原本有一家亲戚,十分富裕,早年靠走商发迹,他在金县认识了一个贵人,后来便举家搬来了金县,我这亲戚正是姓吴的,所以听到你们提及金县吴老爷时,才一时失态,猜想这位吴老爷是不是这位贵人。”

    赵福生这样一解释,常四嫂脸上的警惕之色立即减缓了许多。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怪异。

    当常四嫂曝露出太多隐秘时,便会感到不安,这时赵福生及时的说出自己的一部分秘密,这极大的安抚了常家两个女人——仿佛彼此间达成了某种极有默契的特殊交易。

    “听说金县的吴老爷一家确实原本是外地人——”常三嫂擦了下眼睛,说道:“我早前像是听二叔提过一嘴。”

    她的话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令得孟婆眼睛一亮:

    “果真是外乡人。”

    常三嫂点头:

    “二叔当年年纪不大,才进杏林苑当学徒没几年时间,我那时也刚进常家门——”回忆起当初,常三嫂眼神幽远,闪过几分怀念之色。

    才成婚时,她也是有过幸福日子的。

    那时公爹还在世,婆婆虽说有些重男轻女,但对儿媳不差。

    常家那时长子在酒窖当学徒,次子进入杏林苑拜在了杨开泰的门下,将来有望当大掌柜。

    因前头两个儿子各奔前程了,常三便继承了家中的一亩三分地,常三嫂是过得很舒服的。

    “如果能回到过去,那该有多好啊——”她叹了一声。

    一家人还有希望的时候,大家相亲相爱,脾气都很好。

    哪知过了一些年,常二膝下无子,常五嫂心中焦急,怕杨家财产转移,心中时常疑神疑鬼,脾气逐渐变得差了些。

    母子再聚时,不像前两年单纯,反倒时常背地里说些体己话,还要防备着家里人。

    ……

    常三嫂的表情因为想到过往有些黯然:

    “那时二伯对我们很照顾,时常从县里带些新鲜玩意——”她的话引起了常四嫂的共鸣,常四嫂也红了眼眶。

    两人静默了片刻,常三嫂又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

    “有一年哥哥从县上回来,带了好些东西,一问之下,说是县里搬来了个大户,一来就给官府捐了不少银子,官府给了他一栋宅子,他设宴请客,请了好些城里人。”

    常三嫂道:

    “杏林苑的东家也在受邀之列,去了之后得了一大包的礼物,有糖果、炒花生什么的,东家便把这些东西分了一部分给店里人,当时我二伯也得了些。”她叹道:

    “有些糖片他舍不得吃,就带回庄里送给我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常四嫂仿佛也想起了常二在生时的好,也跟着垂泪:

    “二哥为人真不错,他对家里的几个侄子女是没有话说的。”

    常三嫂也点头:

    “三妮、四妮当初也吃过他不少的糖,二嫂每回回来,都惦记着这几个闺女,买绢花、发绳,前年还让人给两个丫头各做了一套衣裙。”

    乡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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