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愣了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

    他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收起了与常家人说话时的傲慢,眼里夹杂着极度恐惧与不安交杂的情绪,闻言迟疑了半晌,才轻轻的答道:“有——”他说道:“胡浑子说,当天天气本来还好,可到了天水胡同附近,不知怎么的飘起了毛毛细雨——”赵福生道:“你刚提到上阳郡今年冬天雨水多——”“不是今年。”钱老爷摇头,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赵福生:“事实上,上阳郡这几年常年都是阴雨天气。”这话令得赵福生一下怔住。

    仿佛这桩离奇的鬼案至此好像又隐入了僵局。

    “赵小姐——”常三有些不安又有些绝望的喊,“你帮帮我们。”

    赵福生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摇了摇头。

    话虽是这样,但她仍是压下心中的杂念,准备先将常家的事了结。

    常家是卷进了鬼案中,只要涉及鬼案,都归她管。

    只是她还没说话,钱老爷就冷笑:“我劝你不要管这桩闲事。”

    此人面相斯文,可从他对待常家人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内心奸诈无情,此时却愿意出声提点赵福生,倒令赵福生有些诧异。

    “闲事?”赵福生心念一转,准备听听缘由:“这话怎么说的?”

    “有说这话前,我也有个问题问你。”钱老爷忍了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你说你是黄蟆镇来的?”“是从黄蟆镇入文兴县的。”赵福生道。

    “撒谎!”钱老爷重重将手掌拍到桌子上,厉喝了一声。

    “据我所知,黄蟆镇、文兴县都出了大祸事,你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从这两个地方走到金县呢?”

    武少春、丁大同等人双眉倒竖,正欲发难,赵福生却不怒反笑:“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走过来,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知道你是谁了——”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却听得钱老爷心中一跳。

    他的身份金县的人都不清楚,赵福生与他素未谋面,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

    “你胡说!”钱老爷斥道:“你休想东攀西扯——”“你祖籍隆阳治下一个村镇,是与不是?”赵福生笑道。

    她话音刚落,武少春等人当即就明白了钱老爷身份。

    刘义真笑呵呵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钱发家那位祖上分家的城里宗亲。”刘义真说完后,钱老爷怔了一怔,却并没有恼怒,反倒松了很大一口气:“钱发?他竟然还活着——”

    钱发口中,这位城里的亲戚小人得势,瞧不起他们主脉,双方闹得不欢而散,已经很久没有往来。

    可这位钱老爷反倒像是对钱发颇重视的样子。

    “他要是没死也好,命大,不至于这一支脉绝了嗣。”钱老爷庆幸道。

    说完,他看向赵福生,又望了望四处差役,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常三等人见赵福生与这位郡中来的大老爷拉上了关系,心中欢喜,希望油然而生之际——

    “你既然提到了钱发,证明你确实没有撒谎,是从黄蟆镇自文兴县而来的。”钱老爷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活下来的,总而言之,这个事情很复杂。”

    他静默了片刻,似是理了理心中思绪:“你说得不错,我祖籍隆阳,与钱发是同宗同族的钱氏族人,他是我的亲戚,只是许久不见。”

    具体的事情他似是不欲多言,说完这些后,又道:“看在钱发份上,容我提醒你,不要管常家的这档闲事。”常三本来满怀希望,正想乞求赵福生为自己美言,若是能拉动钱老爷出面,帮他们解决目前困境也好,哪知这位钱老爷如此心狠,竟让赵福福生不要管事。

    这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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