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连忙点头:“去了。”

    “去了之后是什么样的情景?见到了汤祖望吗?”

    蒋县令迟疑了片刻,这才答道:“大人,我每次去见汤大人前,都是上午,每逢初一十五,汤大人会在镇魔司的藏书阁内处理公务。”

    他语气还算是平静,但赵福生留意到他提及汤祖望时,喉间开始滑动,腮帮的肌肉也随之紧绷,耳下的皮肤浮现出层层鸡皮疙瘩。

    蒋县令无法压抑身体本能的恐惧。

    “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赵福生不动声色的问。

    蒋县令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汤大人有些沉默寡言,从不跟我说话——”他打了个寒颤:

    “我一般坐半个时辰,便会起身离去。”

    说完,他抹了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露出一个惊魂未定的僵硬笑容:

    “最初我还担忧汤大人怪责,但是、但是汤大人的气势太强大了,我、我实在受不了。”

    他想起自己初次到达金县赴任,按照朝廷规定前往镇魔司请安。

    一开始是心慌不安,又夹杂着兴奋。

    既害怕驭鬼者的存在,同时还想讨好汤祖望以博取他的照应。

    哪知蒋县令提前做的种种应对没有派上用场。

    汤祖望没有与他说话,他仅仅往那里一坐,便令人望而生畏。

    蒋县令初次前去拜访,硬着头皮坐了半晌,结果没有得到汤祖望的回应。

    他开始没话找话,汤祖望全不理睬。

    回想当时第一次拜见汤祖望的情景,蒋县令又开始抖个不停。

    他每回去时都很早,汤祖望起得也早,清晨的阳光好似无法穿透镇魔司的雾霾,照进藏书阁时光线显得泛黄,有种阴冷之感。

    汤祖望坐在书桌后面,身后是高高的、摆满了卷宗的柜子,形成终年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令人感到绝望又压抑。

    “不瞒大人说,我第一次拜见汤大人是六月时,天气已经转暖,可我逃回家后,却手脚冻僵,身上还冻起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印子。”

    蒋县令惊恐之下有些失态,说了两句真话:“连让家人烧了好几盆热水泡了澡才缓和过来的。”

    赵福生点了点头:“事后汤祖望找你麻烦了吗?”

    蒋县令庆幸道:“这倒没有。”

    他说:“我初时还提心吊胆,怕汤大人怪我无礼,但并没有这样的事发生,后来再去时,仍与上次一样,我又坐了半个时辰左右,汤大人也没回应,我便壮着胆子起身告辞。”

    之后每月如此。

    他每次硬着头皮去坐上半个时辰,汤祖望只办公,也不理他,到他走时也不怪罪。

    真是怪得很。

    “我在这里至今已经将满三年,到今年六月便会调离任。”

    蒋县令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庆幸之色。

    金县明明算是安全,听他说来汤祖望除了脾气古怪,话不多之外,也并非难相处的人,但他好像对汤望祖十分畏惧的样子。

    陈多子看了孟婆一眼,孟婆就直接问道:“你好像很怕汤祖望?”

    “我、我也不是说怕,只是那种感觉很奇怪——”蒋县令摇了摇头。

    他眼神盯着车厢的地板,直愣愣的看了半晌,说道:“我总感觉,汤大人他、他不像是——”

    蒋县令一时因恐惧失言,但回悟过来后,他意识到说错了话,便牢牢闭上了嘴,不再吭声了。

    吴家离金县的县府衙门不远,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外头赶车的差役说道:“大人,吴家到了。”

    蒋县令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