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打得半死,家产查封,亲属尽数入狱,半月下来,折磨得几人没了脾气,恐惧之下倒也问出一些东西。

    受刑之后,五人之中有两人‘认罪’,承认去过孙府,并孙家人办丧事。

    但再一细问孙府为何人出丧时,这两人又前言不搭后语,显然是胡乱认罪,以求避刑。

    而写福寿阴钱书的读书人胡德成颇有骨气,一直大喊冤枉,不承认曾为孙府写过阴书,甚至声称十几年前没为孙家办过事。

    剩余两个人,一个寿衣铺老板王观山,一个扎纸匠季老三,分别说出了两件事。

    事件记载到此再度截止。

    赵福生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摆放在桌面上乱糟糟的一大堆卷宗上——蒯满周年纪小,虽然能受使唤,也愿意跑腿办事,可办事不大牢靠,将这些卷宗堆积成山,一时间难以分清哪张记录在前、哪张记录在后,需要一一翻找才行。

    正当她欲伸手去翻找时,却见陈多子手中握了一卷档案,见她目光一动,陈多子惯会察言观色,便将卷宗递到了她手里。

    “陈娘子真会见机行事。”

    赵福生随口赞了一句。

    刘义真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陈多子想起她先前提及的‘赞美是种变相约束的陷阱’言论,心中既是警惕,却又控制不住的生出被赞美、肯定后的喜悦,难以控制自己想努力变得更加‘见机行事’的表现冲动,再度替赵福生翻找起下一卷相应的卷宗,以方便她阅读。

    这一张新翻出来的卷宗上记录的文字并不多,只说了王观山、季老三二人的口供。

    王观山说孙府没有办过丧事,也没找他制过寿衣,甚至他说,孙府不止没办丧事,反倒办了喜事——他们确实找了制衣铺的人,但不是找的制办寿衣铺的,而是找到了王氏缎庄,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王观山与王氏缎庄是同属一族,双方走动亲近。

    事后汤祖望也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拘拿过王氏缎庄的人问话,证明了他所说的话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