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撇嘴。

    想来在对方眼里,他不过是一名幼童娃娃,并不是可以认真谈话的对象。

    蒋瓛笑道:“多谢杨公子提醒,我自会注意的。刚才小公子说得不差,你胸有沟壑,何不说出来让我等等听听呢?”

    既然太孙殿下有意考较眼前的青衣男子,蒋瓛当然要极力促成。

    杨士奇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怕祸从口出。”

    蒋瓛大笑,道:“兄台尽管放心,金陵城乃天下脚下,百姓素来喜论朝廷之事,只要不是恶意诽谤朝廷,闲谈纵论,指点江山,朝廷从来就是不管的。”

    “不瞒你说,我家中哥哥,也在公门领一份差事,虽不是什么大官,也还有几分脸面。”

    “若是兄台真有经世济国之才,我便拜托哥哥向上面的大人举荐一二,又有何妨?”

    杨士奇闻言,似有些心动。

    他孤身进京,在金陵并无甚朋友,投靠无门。

    只想着早些去应聘《洪武大典》的编修,以结识文人,打通上进之路。

    若是能多交几个朋友,自是求之不得之事。

    杨士奇的目光,又在朱允熞,徐妙锦,曦曦等三人的身上缓缓扫过。

    再看蒋瓛虽然是一个粗犷汉子,气度却也不凡。

    三名孩子看起来更不似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想来是真有些身份的人。

    他便放低了声音,道:“如今是太孙监国理政,经商改制,加征商税之事,亦是太孙的建议。”

    “但不知为何,这事情却只做了一半。”

    “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蒋瓛忙问道:“为何如此说呢?”

    杨士奇笑道:“举凡朝廷做事,重在执行。”

    “经商改制,加征商税,本来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商税的征收,都要领税证,而后开专门的发票。”

    “有证和票,便可以畅行全国,各地方官府不得再拦截重复收税。”

    “较之原来的税制,确有不凡之处。”

    “可问题是,朝廷只设了办税证和开发票的机构,却没有设置专门的监察机构。”

    “地方官府又无权插手,这一块反而成了法外之地。”

    “他们不敢得罪皇帝国戚,朝中权贵,自是只能将税赋重担,压在无权无势的小商小贩身上。”

    “要解决这个问题,原也不难,无非是两条而已。”

    杨士奇顿了顿,喝了口茶,方接着说道:“这第一条,便是严明法令,皇亲国戚、勋贵大臣,皆一体交税,抓几个人出来,严厉惩罚,杀鸡敬猴。他们以后自然也就不敢了。”

    朱允熞微微点头,这正是他所想的事。

    今日出来,也正为此而来。

    连“鸡”的目标,也选好了。

    “第二条嘛,商税与田税不同,难有定数,如此一来,税官不免任意定税,恣意弄权,还须设立专门的税监机构,与征税官分开,专门检举不法收税之事。”

    “两相结合,此症自解。”

    “不过……”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顾忌。

    蒋瓛见状,忙道:“杨公子但请直言,便是有什么犯忌之语,以某的为人,也绝不致对外面泄露半个字,如若不然,管教我不得好死。”

    他一心想帮太孙殿下将杨士奇的话套出来,不惜赌咒发誓。

    “言重了,言重了!”杨士奇忙道:“我一看兄台,便知你是豪爽汉子,信得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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