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问道:“您真的无事瞒着我?”

    胡非子没好气地瞪向许多鱼:“我日日忙得跟狗一般,我能有何事?”

    许多鱼想了想,最近确实没大事发生,但仍不放心叮嘱道:“若有事,您一定要与我言。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我不再是当初处处受掣肘的小女郎了!”

    “知道您了不起!鼎鼎大名的商会会长,谁敢与之交锋?”胡非子调笑完,不禁忧心忡忡,“商会之事……”

    胡非子长叹:“商会乃前所未有之事,我亦无经验。只盼女君,步步小心。”

    许多鱼难掩担忧,伸出手,握住胡非子的双手。

    这一握,许多鱼险些掉下泪来。

    胡非子年岁渐大,皮肤上长了许多老年斑,且瘦成皮包骨。

    许多鱼一摸,手上全是硬邦邦的骨头。

    许多鱼哽咽道:“您怎么瘦成这般模样?是我之过,疏忽您。”

    胡非子反过来,拍拍许多鱼的手:“岁数大了,都是如此。”

    “可您,不过五十而已。”

    胡非子笑道:“这已是高寿之年,多少人四十而亡。”

    “可秦王都七十了!”许多鱼不乐意听这话,只盼着自己亲近之人能活得长长久久。

    胡非子斜睨许多鱼:“祸从口出!慎言。”

    许多鱼没反驳胡非子,只推掉众多政务,静静地陪伴胡非子。

    窗外的老树已发出嫩芽,小鸟们扑腾着翅膀来回衔树枝,准备重建鸟窝。

    阳光明媚,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许多鱼神情恍惚,已记不清上一次这样闲适的时光,是在何时了。

    这几年,就好似有一根无形的皮鞭在背后抽赶,自己在不断狂奔,错过许多风景,也落下了很多人。

    热闹的邯郸,打斗的少年,墙根的狗洞,简朴的小院,气急败坏的阿翁,美若世外的桃花源,一望无际的草场,坐在长廊上浅笑的师娘和嫂子,偷藏私房钱的师傅,还有腼腆送礼的庶民……

    这些记忆仿若隔世一般,只有在这个忙里偷闲的午后,才悄悄冒出头,提醒许多鱼,原来自己曾经有过那么愉快的时光。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女君的时候,我真的想胖揍一顿黑豚。这小小的娘子,怎会是钜子?”胡非子笑道,眼眶湿润。

    许多鱼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往事不可追忆,太过羞耻!”

    胡非子轻笑,一脸纵容和怀念:“怎么会?小小的人,像个小大人一般,心有丘壑,欲搅动风云,为自己和公子政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