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欠下巨债,夺走他们的家资还不算,还把女郎卖去最低等的女闾。

    女郎侠气,收留了不少走投无路的女子,只是在楚国,这些女子最终只会走上这条路。

    行商们拉着士兵的手,苦苦哀戚道:“我们是多年的邻居,你帮叔去求求情,宽限些时日吧。哪怕多一日也行!我的全副身家都在这批货上了,没了房子,一旦遇到下雨天,我就完了!”

    士卒沉默不语,他身后的长官已经面露不耐之色。

    “听闻定安君的部队有八项纪录,从不劫掠百姓,买东西还会按照市价给钱。”有人家小声吐槽。

    只是话音未落,他的人头混合着鲜血,滚落在地。

    长官收回刀,冷冷道:“动摇军心,当斩。”

    众人一时呆愣原地,反应不过来。

    长官命人将建筑全部清除后,就开始做紧张的御敌准备。

    按照卿大夫的要求,此次守城战是全民上阵的。

    每五十步的城墙,除了六十名兵卒外,还要安排男子十人,成年女子二十人,以及老小十人,共计百人。

    城下守楼士卒,一步一人,以此为标准,才足以守御。

    据说这是卿大夫从墨子那里学到的守城手段。

    刚刚经历失去家园痛苦的百姓们,被迫赶上城墙,不熟练地拿起武器,茫然四顾。

    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站在城墙上。

    家,早就没了,不是吗?

    天色渐暗,天边如血的晚霞似乎在昭示着,接下来是一场血战。

    一声声尖锐的鸣金声在城墙下响起。

    “秦军来了!”

    卿大夫面色沉重地看向远处,那里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

    原本靠着自己扎实的守城之术,秦军不得寸进。

    现在秦军的援兵来了,主将是谁?来了多少人?他们为何来得这么快?

    城墙上鸦雀无声,百姓们双腿颤抖,害怕得上牙齿碰下牙齿,直打哆嗦。

    卿大夫看到,两里开外的地方,明晃晃的戈矛剑戟森严夺目。

    随着秦军的不断逼近,城墙上隐隐有哭泣声,城墙下伤痕累累的秦军也出现小片骚扰。

    在万众瞩目之下,那群秦兵猛然竖起一面面红色镰刀旗帜,旗帜迎风招展,强势地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定安君!”城墙下的秦军爆发出热列的欢呼声。

    “是定安君!”城墙上的百姓们面色惨白,满眼绝望。

    卿大夫眉心一跳,直觉告诉自己,这城怕是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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