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会场上,赵桂花讲话了,先是干咳两声,说:“大家哈,人多了,七爷子当家,八爷子理事,艄公多了打烂船呢。我要代表组织讲几句呢,讲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呢,你说,人上错床,钱装错包,但是只要你是忠诚的人,没有站错队,就还是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呢,有那些问题那也不是就是天都垮了,天都暗了,看人看本质嘛。但是我发现,厚重少文的一些基层干部,他们还是容易忠诚的,倒是有些喝了几天墨水的人,就自以为是了,甚至他还有奇谈怪论了,还真有点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味道。说什么,人为什么要读书呢,就是读书后就不会被麻广广了,脑袋就长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就凭自己固有的理解来评判事情本来的是非曲直了。还说什么,两个肩膀抬个口,骗子面前总是站着一个傻瓜,奇谈怪论也。讲我说,你就是读了书,有立场有观点有看法,当然还要有办法,但是就是你那点思想都是用来统一的,就是你那点认识都是用来提高的,为什么呢,因为你读书不行,是函授考试不及格,抄的孬,就是都在读书,都还有个先知先觉呢,古人讲,学而优则仕,这个观点以前被批判过,但是先人老子,人家还有后半句的嘛,就是仕而优则学。还有哈,学习的目的在于应用呢,就不说这些理论的了。我说哈,对那些又不忠诚又讨口子烤火只管往自己胯下搂的人,我如果对他们仁慈,那我就是对人民的犯罪。具体地说,有的人,对于正常的干部调整,不能正确地对待,可以说是一把鼻汁一把泪,喊天叫地,涕泗滂沱,如丧考妣。他们是既得利益获得者呢,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呢。他们,什么来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脸有人给他洗,背有人给他捶,脚有人给他泡,穿裤子也就只是,将腿腿伸一下。不说灯红酒绿,妻妾成群,也是家中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讲说,你什么人,该得多少钱,这个大概还是有个谱谱,有个哈数,有个价值位阶,否则,就是德不配位,德不配财。有的人,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就是把再多的票子给他,或者他发了横财,可他守不住,过不了多久,就会搞成一笼圈了。这种人,黑沫子从眼前飞过,都能够辨析个公母,人家吃虱子他都要分个腿腿。还不好说的是,有些事,苍蝇子背上害疮,就那点脓血,可他也绝不放过。其实,古人给他们画的有像呢,夺泥燕口,削铁针头,鹭鸶腿上劈精肉。又比如,有的土狗子,这娃子,那宝子,眼睛小,胃口大,麻雀吃胡豆,只顾吃得进去,不管是不是拉得出来,后来眼珠子挣的都是一翻一翻的了,所以,日常生活经验法则有一条,上边吃什么,还得给下边商量。可偏偏是有些只准进不许出的家伙”。

    黄世仁坐在会场的边角上,一听这些,就知道说的是他的点醒话,他像是一个被欺凌的女子,接受了人家几个钱钱,就在那里一下又一下地遭受。

    他如坐针毡,变脸变色,会上有些不懂事的人还在往他这里瞄呢。他脑袋都快要缩回到肚子里去了。

    人总不能一辈子把脑壳埋在裤裆里啊。他小时候就听到他妈说他,不出趟,是因为生下来的时候,是用的裤裆布片接生包裹的了。

    风在沉寂中积聚力量,人在沉默中骤然爆发。听赵桂花说的嘴上的白泡子长趟了,黄世仁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脑壳还有脖子一下从脖窝里呼啸而出,只听见他吆喝道:“妈拉个巴子,你以为老子是哪儿的软柿子,你以为你就恶霸完了,犯我边界了”,以头撞柱耳,死了。

    黄世仁死了,成为了轰动一时的新闻。赵桂花觉得,一趴屎,本来不臭不能挑起臭,他还是想捂着,不要叫上上边的人知道了。

    他想,其实好多事,都是个认识问题,立场不同,观点不同,认识不同,不是说,日落西山还见面,水流东海不复回吗,就是你又见面了,你见面的还是那个

    “日”吗,在哲学家眼里,人生不能同时踏进两条河流,水不复回哪雨水又是哪儿来的了,物质不灭啊,运动不止啊,还有哪儿来的个日落日出,那是你在一个地方看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