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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杨福来安排办公室给各个常委分配办公房的事情,他掂量着呢,他怕分不下去。他的人生哲学就是,谁人他都不能无谓的得罪。他当然知道,政治的真谛,就是将拥护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将反对自己的人搞得少少的。他就把下边根据他的授意形成的分办公室的方案审阅后送给王会整过目把关,需要狐假虎威,挟天子令诸侯呢,要不一碗水端不平呢,说不定还按下葫芦浮起瓢呢,但是这王会整又是哪儿的莽子呢,比他还狡猾,要不怎么是会整呢,他也担心这些常委有意见,遂决定这办公房的分配就由他杨福来秘书长负责。说:“这个,领导还是宏观超脱一点好。在这些些微的小问题上,自己没有必要暴露出自己政治上的厚此薄彼,亲疏远近。也就是他也常说的,大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事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上边千根线,下边一颗针,线头子再多,针眼每一次只能穿一条线呢,你这个秘书长要给我过滤呢”。就在这拉锯战中,房子分配方案就像是婴儿样总算是屙出来了。董得多也知道,自己在王会整那里份量不足,又有同学杨福来作梗,料想房子就是常委中分得最不好的了。一看是顶楼的卡卡角角,董得多想的是,这事根子还是在王会整那里,自己在杨福来那里的被忽视只是自己在王会整那里不受待见的表象。为这分配办公房,可板子却不能够打到王头头上。人家王首长,手里有拽子,有糖果,可以只给你一样,也可以头上给你一个拽子,口里给你一颗糖。有帽子,有小鞋,两手抓,抓两手,也可以只给你一样,也还可以给你脑壳上戴帽子,脚上穿小鞋。当然最高的艺术境界,就是如来佛给孙猴子头上戴个紧箍咒,手里给你一个金骨棒,叫你有日天日人的本事,但是却又只好藏安在卡卡角角那些多见不得人的地方。这个,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如果一直闷起,憨着,坐等花开,那就不是他董得多了。都说,神话是生活的曲折反映了,他指桑骂槐,指南打北,嬉笑怒骂了,就是这样也少不了甚至也更有他的文采飞扬。不久就流传着这分办公房的两句话了,“群众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秘书长升入群众之中”。这杨福来,自视甚高,本也可以。却遇到这董得多,一直没有把他当回事,甚至有些取笑他。既生瑜何生亮了。有一次,讨论修改市上的工作报告,杨福来在那个地方振振有词洋洋得意自以为是地说:“市上稳,蜀门安”。懂得多插话了,说:“怪逑得很呢,大家都说我们这里是四川的北大门。那么四川就还有东门南门西门前门后门好几个门呢,你们写‘市上稳,蜀门,那是不是说我们全市的干部,还有市上的首长,全市的人民,都不识数,只是知道四川有这个门,那就孤陋寡闻到夜郎国与汉帝国相比孰大的闭塞了,莫非是公孙龙的诡辩论白马非马了,马即白马了。说实在话,我们市里稳定了,最多是北门安。我们这里古时候是苴国,是蜀国,不是夜郎国哈,莫真是我们都有盆地意识哦,坐井观天了,无知无畏哦,我们不是什么贻笑大方,而是勇气可嘉啊。记得,诗人李白当年到古蜀国,走的就是我们这一带,他写诗说:‘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是宋朝的陆游走的是川西坝子,他觉得李白写的不准确,就写诗词说:‘蜀道易,蜀道易,易如履平地’。九寨沟附近的古人,大概是以前没有看到过大海,就把一个长水沟叫‘长海’了。难道我们这些人还是古人一样的见识与水平吗”。此言一出,当时就弄得杨福来脸红脖子粗,急得嘴巴里结结结的,憋逼得半天,最后还是个茶壶煮汤圆,道不出来。在市上,他们两个尿不到一个壶里,是大家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吴清闲听到白天配这么一说,说到:“你一天就像是个地牯牛样,在哪儿钻及的这些事,有什么意义不,讲说不是和尚打婆娘,要有哪个东西,而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想起了这警察局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要不是他压了压了的,不知道还要惹弄出多少事,白天配说:“首长,你又把我当外人看了,官位就是一把尺子,只有这把尺子才能把个人量出个三长两短,最后好盖棺论定来呢,人生有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