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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上差一个妇女主任,谁来当呢。后来仲有理说:“也是鬼摸了脑壳,他成了这个村的第一个男妇女主任”。妇女主任这位置,上边划了一个框框,女人不识字,不能当,男人识字,不是不能当,但是最好由女人当。这么大的一个村,镇长王麻子给拿篦子梳理了一遍,比着箍箍选,可就是没有合适的鸭蛋。上边说了,总要有个桩桩呢,矮子里边选将军嘛,有的说,干脆空降,就是由上边安一个来就是了,但是没有人愿意来,都觉得这个官,也就是个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一些官场上的事,就像是一碗肉,大嘴老鸦早就把肉给挑捋了,轮到下边,有时候就是喝口汤,有时候就是舔盘子,甚至是喝点洗碗水了,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搞头。王麻子把脸上的肉皱成一坨,一下松放开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麻花,他笑起来了,办法也出来了,也就是都说的还是他点子多,他说:“日得,干脆这样,将大家的名字,写在竹篾片上,放到罐罐中,由闷墩抱着摇,由算命的王瞎子来摸着抽,看该谁人长点子就谁人长点子了”。大家你一眼白过去,他一眼白过来,也就娃儿放在枕头上了,看她妈怎么办了。接下来,写好名字后,先是将闷墩的眼睛用一块黑布蒙上,闷墩便抱住罐罐一阵晃摇,后王瞎子就从中抽摸出一个来,大家几个脑壳往拢里一碰,又抬头白起个眼珠来,几个嘴皮处冒出一个声音说:“仲有理”。仲有理并没有多少准备,一听是自己,以为是一个好大的挎挎,就说:“那,那,多少银子呢,那,那,以后这些妇女总就都要听我的才是个事了”,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说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仲有理上任后,只要是没事,隔三叉五,他就把那些女人弄到一起,吆喝说:“学文化了,学文化了”。大热天的下午,他又开会了,他穿着背心,短裤,裤子有些空荡。在台上讲的唾沫星子乱飞,这些媳妇坐在台子下边,纳着鞋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用手爪挽抓着胡须,像是要捋落胡须上的尘土和岁月,捋过之后又往下一甩手,他那捋的动作,就像是农夫秋收,用一指头稻子草对着一捆稻子草的尖子处,长草短草一把挽到,作个了结。他有事没事爱这一手,必要的时候还要多来几遍。他实在是看不惯下边这散漫的样子,他咳嗽了,像是提示,也是警告,说:“哎,说什么呢,大小是个场合嘛,是不是你们眼里只有王麻子王镇长,就不把我炒面当干粮了”。也是哦,这当儿,哪知道那个东西就鬼头鬼脑地从裤腿的缝隙露出头来了,一会躲回去了,一会又伸露出头来了。李妖娆本来眼睛就尖,锥子脸上长着个锥子眼,她先是定睛一看,又揉了揉眼,一下竖起了嘴巴,半天没有合上,接下来用肩抵牾了一下身边的薛豆腐,李妖娆把头一抬,下巴抬起一努,指个方向,又埋下头来,汩汩地笑着,薛豆腐一看:“啊”,险些叫出大声来,忙用手遮蒙着脸,心想,仲有理,仲有理,羞你妈的壳壳老爷哦,也就顺着推搡着身子边的女人,小声地说到:”你们看嘛,你们看嘛,还假装正经,出丑了,还在讲的白泡子长淌”。李妖娆做着打呵欠的样子,搓揉着脸,眼珠子从指间偷看出去,这时候,大家像是被传染了样,一锅水都开了,都埋着头笑呢。仲有理在上边不知道啥事一场,还在斜着眼,眼巴巴地看过来,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有什么好笑的呢。夫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行于左而目不瞬”。李妖娆伸长脖子,闭着眼睛,大声武器地说:“你,乌龟脑壳都出来了,你还在文绉绉地说些啥呢,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把你的裤子穿好再说呢”。仲有理低头一看,忙着把两个腿杆往拢里一夹缩,惊叫一声:“啊,原来如此”,脸一下子红得像个猴屁股,慌忙转过身去,蹲着,又急忙说:“你们忙哈,忙哈,我要上厕所,上个厕所”。大伙哄堂大笑,他就蹲杵着上厕所了。

    仲有理平时不爱搭理别人,别人也不大搭理他。凡事就怕没人问他,只要是问他,他拈摸着胡须,好多事都能够说出个道道来。

    仲有理喝了一口酒,又挽着捋抹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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