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跳动着的时候,就会把肉皮震动得多高,这人有骨架,却没有多少肉。

    人又就像是几个骨头棒棒上粘贴着肉皮一样,穿上任何型号的衣服,都是一个活套。

    脸有些小,加之皮有些薄,是故有些人就有事无事说:“日得,有些人不要脸呢”,他只要听到这话,就会对号入座,但是也不敢不好说啥,只是本能地往开里去了。

    人家是吃了当事人的饭,就要长给当事人看,他却没有。他总觉得时不时有些人就在说点醒话。

    说杀年猪,都冬腊月追撵吃了几百斤苞谷了,结果还是肚囊皮吊的多长,没有二指宽的膘,一搭皮了。

    他一听,就泄泄嘴,眼睛盯着人家,又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绝不是吃的少了,只是吃了不长。

    他羡慕那喝凉水都长膘的主。每每他来吃了,人家要多计划一个人的伙食,他装进肚子里的食物,你看得到的就是鼓起的一个多大的包,吃饱了,嘴巴一擦,才过去一口气儿,几个饱嗝,几个臭屁,几泡尿,就又是一个竹篓子的架势了。

    所以,只要是有人说又是猪吃昧心食了,也不管是不是说的他,他就也是把人家看了一眼,心想,没情商呢,指着秃驴骂和尚了。

    这会儿见这光景,他就又叫说:“哦,牛首长,你可在这里啊”,牛平和说:“我知道你又要说,相逢不如邂逅了,来,来,来,多一双筷子呢”。

    何有德的习惯,是下班之后,就会到门口的馆子边逛逛,有熟人吃饭,他就会上去打招呼,人家一招呼他:“多一双筷子嘛”,他就像是沙地的萝卜,一带就去了,一坐就会把凳子坐一个坑了。

    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这个规律。可人活的那是为省一口吃的呢,哪个又为的是一口吃的呢。

    但是凡事有例外,假设他何有德一个人先在哪里就餐了,熟人来了,他眼睛就往开里瞟,假装眼角都没有看到你。

    陈老幺知道他的那副德行,吃人家,呵呵笑,吃他家,双手跳。那天就说典醒话:“有的人,吃个饮食,要是熟人来了,就把个脑壳埋在裤裆里边去吃了,怕给人家开饭钱”。

    何有德左觉得右觉得,这话是说的他,他也骂人了,说:“有的人,把他当人他不像人”。

    平常,一些人在这里吃饭,都担心他要来蹭饭,吃疤片,只要看到他来了,就会挤眉弄眼地避开他,说:“这家的火锅太辣了”,

    “哦,肚子疼了”,就找借口到其他地方去吃台台了,可他偏不自觉,有时撵起撵起地尖起耳朵打听。

    也是哦,怕什么就会来什么,这当儿,也不知道是那一阵风就又把他吹来了,所以在牛首长旁边经常坐的就是他这美名其妙的何有德了。

    老牛看了看他,大声说到:“小姐,来了一位客官,加一双筷子,好大一个事嘛,多一双筷子嘛”。

    张满地正在摁自己的包包,心想成本又搞大了。这时花老板来了,张满地心想,又有个屈死鬼了,就笑着缩回了手,这花老板他是听人说,老牛这人在火锅店这里好找,就像是布牛梯子牛一样找上来了。

    一看见牛院首长,老远子就喊:“牛院长,牛院长,牛院长呢”,只是没法喊牛的个先人老子呢,牛的老子呢,他小跑步上来了,两只手就像是一个牛嘴撮瓢一样伸到了牛院首长的身前,抓住了牛院首长的手,就是一阵子抖摇,说:“牛院首长,好想见到你,好想你呢”。

    牛院首长说:“我又不是哪儿的女人,你也不是哪儿的婆娘,怎么就这么黏糊了,我们也不是哪儿的三日香两日臭,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伙,来,花老板,花总,一起整,小姐,拿个杯杯来”,花老板说:“牛院首长,这个我请客哈”,牛院首长大白眼珠子上已经是布满了血丝,说:“我要求你请客。你只管闷起脑壳吃逑你的。我是哪儿没人请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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