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结杨銛,会有机会的。

    一时间,东宫、右相,都被推到了险地。

    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

    “咦?国舅为何这般说?”

    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张良娣。

    她一双丹凤眼又转向了右边,问道:“就因为右相府与京兆杜氏联姻了不成?”

    杨銛愣了愣,他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事,自是不能回答。

    张汀道:“今日来之前,妾身还与殿下说此事呢,殿下一向与杜家情义不睦,偏总有人指他与杜家交构。右相这般说、国舅也这般说,至于榷盐法,又与殿下何干?”

    杨銛、裴宽本来正要趁胜追击,此时一被打岔,却是听都听不懂了。

    “原来如此啊。”

    忽然,高力士笑了出来。

    他一笑,如春风拂过,一扫殿中的惶恐。

    “诸公只怕还不知吧?”高力士道:“近日,长安城有桩佳话,京兆杜家长公子与右相府十四娘情意相投,奈何家中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这对小儿女只好私奔到洛阳,终于逼得杜公前几日到右相府提亲了。”

    “小儿女相爱相亲,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交构呢。”张汀向杨銛问道:“国舅说是吗?”

    “我不是说……”

    “好一桩佳话。”李隆基已摆了摆手。

    张汀之所以提此事,表达了对李林甫拉拢京兆杜氏的不满,同时提醒圣人,太子与右相偶尔有一个共同的政见是常事,若真联手了,反而不会在这时机闹出联姻之事来。

    只要解了围,李隆基自然很清楚杨銛也是在拱火。

    高力士凑趣道:“这一对人儿,正是奉了圣人的御旨呢。”

    “哦?此言何意啊?”

    “岂不闻圣人词中言‘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真乃盛世光景也。”

    李隆基爽朗大笑,指着高力士,道:“朕的高将军啊,朕有高将军……今日每个人都得谢高将军。”

    “老奴不敢。”

    此时,牌已垒好,高力士功成身退。

    薛白笑了笑,很平静。

    他根本未曾想过要在今日对太子、右相赶尽杀绝。

    这么说吧,即使做到了,对他有何好处?

    有百害而无一利。

    他一不能拜相,二不能当储君,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百官都要除掉的对象。

    连入仕资格都没拿到,连支持的皇子都没有,更别说根基、派系、兵权这些真正的实力,他根本就没想过现在让相位、储位空出来。

    杨銛一句话是痛快了,真罢相、废储,他与裴宽把握得住吗?

    一步一步来,借榷盐法搜罗人才、构建实力,这第一步都没迈出去,已经想着一步登天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杨銛一人死了不要紧,到时社稷动荡、朝野不安,还要连累多少无辜之人?!

    很多时候,薛白、高力士的立场是相同的。

    高力士从来不是东宫一系,他每次出手护东宫,都是为了稳定。

    因此,薛白在狱中写“王莽恭谦未篡时”高力士不在乎。

    甚至夸张地说,薛白哪怕与张良娣私通了,高力士也能当没看到,东宫如何与他这一心服侍圣人的宦官何干?

    一句话,对太子想怎样敲打责骂都不要紧,废储而动摇社稷就是不行。

    能护的人就尽力护,能稳住的局面就尽力稳住,因此,李隆基说“今日每个人都得谢高将军”。

    而此时此刻,高力士再看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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