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

    “这其中关节想通了,答应我不再闹事,我带你出去。”张咱道:“你还是薛灵之子,没有人能再陷害你。但一个状元之衔,换一个心安,值得。”

    薛白沉吟着,缓缓问道:“有一些人,拉拢了杨钊,掌控了竹纸的工艺、定价,可是驸马出的主意?

    “此事我确实知道。”张珀道:“我教他们如何逼你犯讳,他们便知顺势夺下竹纸之利益。

    “不是驸马安排的?”

    “我不管闲事。”

    薛白又问道:“崔翘宁可丢掉礼部尚书之职,留下犯糊涂的名声,也要对付我。除了顺从圣意,可还有别的原因?

    “并非每个人都是成心对付你,崔翘亦不好受。”张珀道:“春闱本该由礼部侍郎李岩主持,如此,出了事还有斡旋的机会。但你们春闱五子闹得厉害,将崔翘架了上去,他名望虽高,却无实权。逼迫他的人很多了,名次、竹纸、权争,他是真心想调任东都留守一职。

    薛白问道:“若罢黜了我,谁会是状元?”

    “杨誉。

    “卷子写得好?

    “弘农杨氏,与天宝六载的状元杨护算是族兄弟。”

    “哦,想冒认我为子的杨慎矜的亲戚,与杨洄也是亲戚?”

    张填懒得再与他说,问道:“你要活,还是要状元?

    驸马可否容我考虑。”

    “我虽不急,你却要想清楚。”张咱道,“若晚了,有人要落井下石了。

    说来,李林甫到现在都没有动作,大概是在谨慎观望。也许就是这一两日,可能出手给薛白致命一击。

    右相府。

    议事堂内,达奚恂说了许久之后,发现李林甫捻着胡须,似乎走了神。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右相,下官是说,薛白这次是真的承认了,右相此前多次在圣人面前禀报的都是真的!

    “那又如何?”李林甫叱道:“你要本相去与圣人说‘陛下请看,老臣全都对了’不成?

    达奚珣一愣,不由叹服,赞颂道:“右相真是……圣贤啊!

    “圣人是不会错的。”李林甫道:“此事最后无非是薛白丢了状元换得圣人宽恕,依旧为薛灵之子。

    “可如此一来,右相此前被这竖子进谗言…..

    “圣人还能亏待了我不成?

    达奚珣又是一愣,心中奇怪这位右相为何变得如此大度了?竟没想着趁机报复薛只见李林甫来回踱步,目露沉吟,忽问道:“你方才说,薛白自述身世,是薛锈儿子还是义子?

    “义子。”达奚珣道:“其实哪是什么义子啊,收留孤儿培养死士,都懂。”

    “确定?

    “此事,下官是向崔翘打听的,当是不会有错。”

    “原来如此。

    李林甫踱着脚,喃喃道:“无怪乎此子言‘心中毫无仇怨’,原来他一直知晓自家身世。

    “回右相,薛白说他失忆了,是唐昌公主相告。”

    “他说你就信吗?”李林甫叱道:“若只是义子,不论他失忆真假,还能记得六岁前薛锈的恩惠吗?

    达奚珣听糊涂了,问道:“右相之意是?”

    “义子,无仇怨……此番他丢了官途前程,贪心不足,活该…….

    李林甫心中自语了一会,吩咐道:“去唤崔翘来。

    “喏。

    “来人,招十郎,十一娘来。”

    不多时,儿子与女儿到了,李林甫径直道:“薛白自述非薛锈之子,乃孤儿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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