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裙摆轻巧地小跑上了楼梯。

    “阿姐小心。

    杨玉环已到了烛光中,回眸一笑,没有说话,径直走掉了,只留下一阵香风还在薛白鼻尖。

    薛白则走下有些黑暗的楼梯,兀自轻声念叨了一句。

    “回眸一笑百媚生。

    入夜,李林甫还未睡,犹在议事厅中处理庶务,同时等待紫云楼传回来的消息。

    一直到三更时分,苍璧才匆匆赶到。

    “阿郎,十一娘连夜来了。

    话音未了,李十一娘已赶了过来,道:“阿爷,戏曲唱了。”

    “如何?

    “真是新鲜,女儿从未见过如此戏曲,比试之后,圣人还在紫云楼,要彻夜观戏。”

    “如此,十七娘大功一件?”

    “女儿说了,是阿爷亲自到玉真观叮嘱十七为圣人排戏。

    父女两人也是默契,先确定了此事带来的收获,李林甫方才问道:“胜负如何了?

    “贵妃端了一碗水摆在案头,说双方不胜不负,圣人既未给薛白赐婚,薛白也未求官。”李十一娘得意道:“最后竟只有我一人向圣人报功,仔细说了阿爷对我们在音律上的教导。

    对此,李林甫是满意的,捻须问道:“薛白如何说的。”

    “他说,阿爷知道他的心意即可。

    “这是为吏部试做准备啊。”李林甫嗤笑,“竖子…….老谋深算。”

    到最后,他却是话锋一转,神色认真起来。

    “阿爷何意?薛白可什么都没得到。”

    “赌注是没得到,可你莫忘了,献上戏曲的功劳还没赏。莫被一个赌局蒙了眼啊,赌局只是玩闹。以圣人的大方,只要喜欢这戏,岂能不赏他?看似打成平手,实则是薛白赢了。”

    李十一娘一愣,喃喃道:“这……女儿竟没想到。”

    “他先卖老夫一点好处,借此通过了吏部试,谋个官身。再待几日圣人从戏曲中回过神来,念起他的好来,只怕不仅要赐官,还多得是赏赐,竖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林甫讥笑着随手一拨,桌上竟还真有一个算盘。

    薛白送的那个他已转赠给圣人了,这是他着人再制的一个,上面依旧是刻着“云在青天水在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