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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又是先任命一批副监修、都总裁、总裁、副总裁、纂修使等等。

    “另设图书催纂使五人,监督纂修的进度,以九品官员充任,校书郎薛白,校羊袭吉,集贤殿正字杨护…...、

    了一个官职,想必能多领一份俸禄。

    薛白站在人群后方,听得正困,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得知自己终于还是兼任到往下则还有编写人、缮录人、圈点生等等,更具体的任命还得等各方学者聚集长安。

    之后,五位编修便开始漫长的发言。

    李泌不知何时从前方队列中退了下来,到薛白的身旁,低声道:“你又闹出了好大动静。

    “错了,不是我闹出的。”薛白道:“明君、盛世,著大典本是应有之意。之前没有是因为纸价太高,连右相都要想办法‘节流’。”

    “因势利导,你手段更高了啊。

    “还是错了。”薛白道:“这次可不是争权夺势,这次只是正常庶务而已。”

    反正都是闲着听高官重臣们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李泌也有兴趣与薛白多聊聊,小声道:“不妨说说这争权夺势与正常庶务,有何不同?”

    “打个比方,抢饼吃与造饼吃的区别。此前我带着寒门举子们闹礼部,科举这块饼就那么大,我们多分一点,他们就少分一点,是抢饼吃,自然闹得不高兴;此时就不同了,更多的名望、官职,所有人都能多吃一点,是造饼吃。

    薛白说着,远远瞥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李林甫,见无人留意到这边的窃窃私语,方才继续道:“既当了官,不能只知道抢饼,造饼才是正事。”

    李泌听了先是笑笑,之后摇头道:“如你所言,造胡饼也好,造汤面也好,天下间能用的米粮就那么多。能不抢世人的饼,能不抢百姓的米粮?”

    “那便得谈增产之事了,可惜你我如今不在其职。”

    李泌微微叹息,道:“我并非说这块饼不该造,旁的花费或可裁减,著书之事不该省。唯担心由右相主导此事,又将加税了。”

    “我会劝圣人在宫中用度上裁减。”

    “舍得失了圣誉?

    “嗯。”薛白道:“与长源兄一聊,感触颇深,我辈为官,抢饼、造饼都是简单的,最难的却是种米粮。”

    “是啊。”

    李泌还要说话,忽发现前面陈希烈已经瞪了他们好一会儿了。

    “说到秘书省的会食,朝廷给每个衙署发放食本,各衙门再通过牙行放贷,取利息钱来采购会食。先前,左相把兼领数个衙门的食本合在一起放贷,悉心打点,众人吃得自然好。”

    “如今呢?”

    “方才你们没听右相说吗?如今著大典,圣人另拨了钱财,往后由光禄寺负责伙食,朝暮酒馔,供以茗果。若能夜以继日编纂者,再发膏火之费。”

    “圣人优厚,真是千古少有的宽厚之君啊。”

    这日,薛白与李泌跟着萧颖士、李华一道会食,聊到这些琐事,薛白不由有些疑问,道:“那秘书省原本的食本呢?”

    众人都是刚调过来的,于是都看向萧颖士。

    “老夫如何知晓?左相未曾说过此事。”

    “圣人真是千古少有的宽厚之君。”薛白遂也跟着赞了一句。

    与他一道用餐的三人都是六品官,唯有他一个九品混在其中,却是半点也不拘束。

    不曾想,李华偏要拿出长辈的气势来压他,会食之后,抚须问道:“老夫初到秘书省,薛郎带老夫四处转转如何?”

    萧颖士久在秘书省,且是李华的至交好友,不让萧颖士带路,偏要找刚授官没多久的薛白,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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