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也只好去一趟。

    “太真可察觉了?那竖子自得了官身,便不太将朕当回事了。”

    “圣人如何这般说?他才上书著书开馆刊报,以文辞彰圣人之德。”

    “可你看,哪封奏章上有他的名字啊?

    “这才是我这义弟守规矩之处,一个校书郎的名字,岂该得圣人御览?”

    “初入官场,就学着分润功劳,巴结官长。”

    李隆基淡淡叱了一声,目光却是看向了摆在博古搁子上的一个算盘,那上面刻着云在青天水在瓶”一句诗。

    不一会儿薛白到了,一板一眼地叉手行礼,道:“臣请圣安,天长地久。

    “好了,不必拘着。”李隆基朗笑道:“今日邀你来看看朕新排的戏曲,定叫你瞠目结舌。”

    说话间便吩咐梨园戏班准备开演。

    借着这工夫,君臣二人也稍谈论了些近日的一些庶务。

    “杨銛那三个主意,是你替他出的吧?有时朕也奇怪,你这脑子是如何长的,总有许多新鲜法子。”

    “回陛下,是。”薛白道:“臣不是脑子好用,而是胆子大,想到什么就敢说。”

    “是吗?”

    “开元、天宝如此盛世当有一部巨著,有这想法不难,但朝廷要省纸,便无人敢提,提了便有人说开支大,给百姓增负担,臣是蛮顽的性子,不管不顾,说哪怕将宣阳坊的宅院卖了,事也得办下去.….”

    “胡闹。”

    李隆基不等他说完,当即叱了一句,道:“朕赐下的宅子你也敢卖,天子威严何在?高将军,你下一道口谕给右相,修书的花费其中五千贯由朕的内帑出。”

    “圣人恩典。”

    这位圣人果然是大方的,安排了此事,自觉满意,拍了拍膝盖,猜想着后世人们对自己的评述又得添几桩功业。

    薛白见了如此手笔,反而大失所望,道:“只恐太府库藏亦有负担,臣愿捐出宅院,以示陛下节俭。”

    “够了,这不是你该管的。”李隆基当即不高兴,“莫坏了观戏的心情。”

    “是臣逾矩。”

    “你初入官场,莫学那等卖直邀名之人,当学右相做能臣。”

    李隆基这才笑了笑,又道:“编书之事不是你一竖子能主持的,刊行邸报之事朕打算交于你,可能胜任?”

    “谢陛下信重,臣必竭尽全力。”薛白问道:“但不知这第一份报,圣人对天下臣民有何示下?”

    李隆基倚着御榻稍稍想了想,愈觉自满,却也没什么想告知臣民。

    “如此,过几日,朕召些文才出众之臣早朝,赋诗文赞颂盛世,此便为这第一份邸报之内容,朕与长安方民同乐。到时只看能否如你们所言,朝夕之间发遍长安,乃至关中?”

    “虽铜版活字未铸成,便是用雕版,臣也愿试试。”

    “志气可嘉。”

    薛白并不想等到活字铜版铸好再开始办邸报,邸报的内容并不多的话,雕版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他的谏言举措,其实是借着陈希烈、李林甫对这新的技术不了解,把活字铜版、邸报绑在一起说,造成“只有秘书省有这么多书籍和识字的工匠才能做成这件事的感受”,如此将邸报之事掌握在杨党手中。

    他知道活字印刷术不实用,故而在印集注时就没有用,但秘书省得有一套铜版活字,一则是圣人的功业;二则彰显秘书省的地位、声望;三则,若有大量的书籍要刊印能够用到这套活字,是能够与世人的文化互相影响的,让一部分文人尽量用很简单的字,使更多平民百姓能看懂这些内容……..

    薛白想着这些,李隆基则饮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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