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贼之事不是假的,妄想靠你阿爷康健来镇住场面,难。你若不拿出魄力来,万事皆休。”

    “如何做?”

    “揪出内贼,杀鸡儆猴,清理门户,接管你相府所有事务,简单来说,你得能时刻替代你阿爷。”

    李岫吃了一惊,道:“做不到的。何况阿爷还在病中,我身为人子,岂可擅自……”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见到薛白眼中有些冷笑之意。

    “你自己考虑。”

    李岫只觉嘴唇发干,心中难以决断,薛白言下之意让他与阿爷争权,但他阿爷的心胸,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也并不宽容。

    此时,花厅那边已经闹了起来。

    “李岫!你勾结外人,想把相府卖了不成?!”

    “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李屿、李崿与一众相府子弟带头,仿佛不怕把家丑传出去一般大喊,苍璧压不住他们,急得满头大汗。

    “我若是你,便命人将他们全都拿下。”薛白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岫摇了摇头,自上去好言相劝,道:“都轻声些,深怕家中麻烦还少吗?”

    见此一幕,薛白笑了笑,转身走去,苍璧见了,连忙追上来拦。

    “薛郎且慢,十一娘已去请十七娘,还请再稍待。”

    薛白并不知此事,道:“何必又惊动她?”

    话音方落长廊那头,李腾空已走了过来。

    苍璧连忙上前,低声道:“十七娘,劝劝薛郎吧,他撞见阿郎癔症,这若是走了……”

    李腾空其实已听李十一娘说过事情始末,走向薛白,道:“薛郎如何肯留下相谈?”

    “至少,有能当家之人与我谈。”

    “好。”

    李腾空往花厅处的闹剧处看了一会,道:“皎奴,去给二十一郎一个嘴巴子。”

    苍璧听得大惊,皎奴已摩拳擦掌地上前,拎住李崤的衣领,让他矮下身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这一巴掌抽得极重,众人都吃了一惊。

    李腾空这才上前,走到李岫身边,道:“阿兄未免太心软了些。”

    “可阿爷……”

    “我先去给阿爷脉诊。”李腾空道,“苍管事,你随阿兄看着,阿爷醒前,谁也不许离开。”

    说罢,她往正房的方向走去路过薛白身边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薛郎现在肯与我相谈了?”

    “好。”

    薛白遂低声与李腾空说了几句,李腾空点点头,自去给李林甫诊脉。

    过了一会,待她重新回来,脸色已十分凝重。

    “如何?”

    李岫、苍璧连忙上前,询问情形。

    “风癔,属风疾癫病,起病急骤,来势凶猛如风,善行数变、变化莫测。阿爷不可再操劳了,否则再次发病,便可能脑卒。”

    “这……”

    李岫没想到李林甫病得如此严重,不知所措,问道:“那该如何?”

    “致仕吧。”

    “不可!”李岫急道:“眼下致仕,张垍任相,东宫一系官员起复,右相府就完了。”

    李腾空摇头道:“阿爷必不能再操劳了。”

    兄妹二人议论了几句,看向薛白。

    李岫还在想着措辞,李腾空已低声与薛白实话实说了。

    “圣人不常见右相,朝廷政务皆在相府,还有时间。”

    “但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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