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吐蕃围堵,这样的地势下,吐蕃很难在短时间内调动兵力来包围他们……除非巧遇一支吐蕃兵马挡在前面。

    真正让王忠嗣担心的是路上的减员,以及辎重。

    眼看队伍一时半会不能通过这段窄路,他便将幕僚与向导们都招过来。

    等待时,王忠嗣摇了摇头,努力让神志清醒些。

    自从进入川西群山之后,他总觉得不太舒服,头晕反胃得厉害。

    与他有同样症状的人有许多,众人本以为才启程就中了瘴气,士气大跌,但薛白说这叫“高原反应”,渐渐会好。好不好的,只能咬牙走下去,但士气算是稳固了一些。

    “节帅。”

    王忠嗣回过头来,见诸人都到了,除了收服来的那个吐蕃向导还在另一边休息,他遂开口道:“如今我们还没渡过大渡河,即使被吐蕃人发现,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可一旦渡河,形势便不同了,你们认为何时渡河为宜?”

    “渡河的时机很关键,我们渡河若太晚了,吐蕃有可能发现我们,若太早,在大渡河西岸行军,远没有在东岸安全。”

    抢先说话的却是严武。

    他没有什么“高原反应”,依旧保持着清醒,又道:“依我看,与其定下在何处渡河,不如看吐蕃人的反应……”

    这次南下,唐军要渡的河流众多,其中有两条最大的,一是大渡河,二是金沙江。

    大渡河在川西高原这一段是先由北向南流,经过石棉县之后转向东流,一路向东汇入泯江。

    据薛白所知,就是在这个河流的转弯之处,有适合渡河之处……他记得,石达开就是在那里渡河不成,走向覆灭。

    “我们到这里渡河。”薛白遂拿出地图,用手指点了一下,却说不出此处的名字。

    高适不由好奇,问道:“为何?”

    “这里方便渡河。”

    “薛郎如何知晓的?”

    “在右相府翻阅卷宗看到的。”

    “右相府竟还有这种文犊?”

    在王忠嗣幕下,薛白出谋划策与众不同,常常直接给出一个结果,也讲原因,但每每能应验。这一点让军中将士都惊奇万分,惊为天人。

    严武不服旁人,却只服薛白,原本关于渡河还有一肚子的分析,此时只好作罢,道:“我附议薛郎。”

    王忠嗣向军中的蜀郡向导问道:“我们离此处还有多远?”

    他指向了地图上大渡河的拐弯之处。

    那向导却是摇了摇头,道:“小人走过茶马道,可节帅走的这条道非常人所走,小人也不好估量,怕误了军机。”

    王忠嗣道:“把那吐蕃向导唤来。”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吐蕃汉子被带了过来,这人左手断了半截,正是罗追,此时脸上满是愁苦之色,眼中忧虑重重。

    “见过将军。”罗追口音很重,但说汉话还是让人能够听懂。

    王忠嗣再次指着地图,问道:“这里可以渡河吗?”

    罗追没有马上回答,眼神闪动了几下,最后才点点头,道:“那是最好渡河的地方,但你们得有船。”

    “附近有船吗?”

    “南岸的嶲人部落也许有几艘船,不太确定。”

    “我们到那里还有多远?”

    “两百里。”

    “好,继续带路吧。”

    罗追却不太愿意了。

    他方才就想提出条件,但还是冷静下来,先展现了自己的价值,此时便道:“我们说好,了我为你领路,你给我茶叶和药。”

    “不错。”王忠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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