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门房说了一句,自入内去通禀。

    李十一娘目光闪动,道:“你从薛白那听说的?陈希烈要与杨国忠争权。”

    “猜的。”

    李十一娘又道:“杨郎也被捉了,唾壶说是请他过府,其实第一个捉的便是杨郎。”

    “该是为了证据。”李腾空道:“姐夫性情懦弱,只怕要成为杨国忠威逼利诱为人证的目标。”

    “懦弱?”

    李十一娘听了,不太乐意,道:“杨郎可不懦弱,他脾气坏起来坏得很。”

    说话间,左相府的门房赶了回来,领着两人匆匆入内,一路拐进了一间花厅。

    等了不多时,陈希烈慢悠悠地过来。

    他近来事务愈少,每日不到中午便下衙还家,此时连官袍都已换了。

    “两位李家小娘子,今日如何到老夫府上呐?”

    “左相难道不知我家出了何事吗?”李十一娘嘴快,径直道:“若消息这般不灵通,还如何与唾壶夺权。”

    陈希烈连连摇手,叹息不已。

    李十一娘无奈,只好把杨国忠要诬陷李林甫之事说了。

    陈希烈听罢,面露忧虑,抚着长须,叹道:“恩将仇报啊,若要还太尉清白,得禀明圣人,杨国忠是诬告……你们确定太尉与李献忠没有共谋吗?”

    因李林甫死后追赠“太尉”,故而陈希烈如此称呼,显得十分恭谨。

    被他这么一问,李十一娘反而不确定起来。

    她也知道李林甫一向是害怕李亨登基,密令一些边镇节度使暗中准备武力阻止是有的,与安禄山便有共谋,但与阿布思是否有共谋,说实话她不知道。

    陈希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再次试探性地追问道:“不会是……有吧?”

    “没有!”李十一娘嚷道。

    “那就好。”陈希烈道,“只是,小娘子们不妨想想,有没有什么需要湮没的证据……”

    他话音未落,李腾空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把李十一娘拉到身后,道:“左相,你若也要对付我阿爷。往后还有何凭借能与杨国忠争权?”

    “你说什么?”李十一娘讶道:“他?他也要对付阿爷?”

    陈希烈苦笑着,竟是没有否认,他长叹一口气,道:“没办法,太尉一生行事太过不留情面,眼下是众怒难消,在此事上,我也只能与杨国忠站在一起。”

    “左相糊涂了不成?”李腾空道:“世人有恨阿爷者,也必有追随阿爷者,此番正是疾风知劲草,可让左相拉拢一部分人心的机会……”

    “错了,老夫不是劲草。”陈希烈打断道,“老夫行事,讲究顺大势而为。”

    “呸!”

    李十一娘大怒,一口啐陈希烈脚下。

    “老软骨头,你这般唯唯诺诺,一辈子只配给人提鞋,老娘瞎了眼才与你谋事。”

    陈希烈也不恼怒,摇着头,叹息道:“十一娘有句话没说错,你是瞎了眼,寻了那般一个夫婿。事已至此,不可挽回了啊。”

    “你什么意思?”

    “晚了。”陈希烈道:“你们来晚了,杨国忠已经人证物证俱全了。”

    李腾空讶然,问道:“什么物证?”

    “老夫是软骨头,可安禄山是软骨头吗?此番,连安禄山也与杨国忠合作了,所有人都放下成见对付太尉,太尉这真是人人喊打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