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灵,哭道:“只求将军饶我,我一定改,我再也不敢了。”

    一股骚味泛起,众人不由讥笑了起来。

    “他尿了?”

    高如震竟也不嫌脏,伸手便去摸史朝清胯下,果真是一片湿淋淋。

    “啖狗肠,当你是个狠角色,这么个窝囊废物。”

    “我窝囊,我真窝囊。”史朝清低头一看,哭着道:“我这腰带是纯金打造的送与将军了,只求将军饶命。”

    曹闵之冷笑,道:“你不必送,你死了,我自己会拿。这大燕,哪样东西不是我等替你打下来的?”

    高如震也道:“我不要你的金腰带。”

    “那你要甚……啊!”

    史朝清突然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高如震竟是直接将他捏碎了。

    惨叫声划破夜空,吸引了周围更多的亲卫赶来。然而,这些赶来的亲卫拿着史朝清的俸禄,赶到之后说的话却十分大逆不道。

    “不可让他死得太轻易了。”

    “一人一刀剐了吧。”

    “煮烂了他。”

    “那就剐了再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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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照在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上。

    封常清站在金山银山前面,闻着风中那浓郁的血腥味,眼眶又开始红了。

    高仙芝曾说,他这么容易动情,当不好将军,为将者一战万骨枯,得绝情绝性。可他却说,正是因为常怀悲悯,他才要当最好的将军。

    他从不靠杀人立威,他不怒自威,因他的愤怒是对天地,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节帅,找到史朝清了!”

    “带我去。”

    封常清大步走到了大殿。

    远远便只见许多叛军正围着一口大鼎生火烧水,也不向他投诚,而是捆着一人,正在一片片地割那人身上的肉丢在鼎里涮。

    被捆的那人两条腿都已经被片得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了,竟还未死,发出无力而凄惨的哭声。

    这场面让许多唐军士卒看不下去,打算上去拦着,封常清却抬手止住了。

    他就站在那,看着这残忍的画面,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更残忍的乱世,于是喃喃自语了一句。

    “该结束了。”

    但还有最后一战,在滹沱河畔,两军主力正在对决,封常清必须尽快率军支援,一举击败史思明,彻底结束这沧海横流的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