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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五花大绑的史思明听着背后的呼喊,很意外还能在临死之前听到一首极好的诗词。

    他不知道这词背后的故事,不知道范阳的叛乱与这故事又有什么相关,但他也能感受到这词作饱满浓烈的情绪。

    忠诚、壮烈,对天下社稷的深深的挚爱。

    谁能写出这样的词?是唐廷的昏君又使哪个忠臣蒙冤,于是报国无门之人只能以此吐出满腔激愤?所以,围观着的那些百姓才齐声念这首词?

    那,这忠臣又是谁呢?

    总不会是薛白出镇范阳、插手边军,还被认为是被排挤流放,受了天大的委屈吧?

    一念至此,史思明瞬间打了个激灵。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写的破诗与薛白的诗词之间有多大差距,缺了那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薛白到底是如何能作这么多绝世之作?同样都是叛逆,为何薛白的字里行间总是蕴藏着对社稷的拳拳忠心?

    史思明很想再试一试,写出一首能比肩薛白的诗。

    在他身后,一刀狠狠地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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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史思明的诗了。”

    严庄将一张旧报摆在了薛白面前,道:“这是咏石榴的诗,想必也是史思明的自喻。”

    薛白目光微微一凝,看来看去,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遂喃喃道:“自喻吗?”

    “三月四月红花里,五月六月瓶子里。”

    “作刀割破黄胞衣,六七千个赤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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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刀狠狠斩断了史思明的腰,肚子里的内脏与肠子流了一地。

    史思明死了,唯有他的诗作还在范阳流传。

    长安城中,人们还在唱着薛白抄来的那一首词。

    史思明至死也不明白,它们的差别并不在格律上,而在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