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这样的心腹大将管辖,也就是李隆基幸蜀之后的这几年才落到薛白手中,还是有不少将领心向李隆基,这也是他能迅速控制大明宫的原因。

    现在封赏,目的当然是动摇禁军军心,至于樊牢怎么想其实不重要,只要旨意传到各个将领的耳朵里,也就够了。

    果然,诸将纷纷领旨,并没有显出敌意。

    樊牢大声问道:“这么说来,太上皇临朝称帝,是因为圣人突然暴毙,太子不在长安,皇位以后还是要传给太子的?!”

    李珍与李璬对视一眼,李璬点点头,意思是可以承认这点,反正李亨、李俶父子会除掉薛白。

    “不错!”李珍遂道:“太上皇帝与太子都是一条心,你等不必有所顾虑!”

    樊牢听了,向身后的诸将道:“都听到了?太上皇并没有废掉太子,他还是大唐名正言顺的储君。”

    李璬心中微微冷笑,目光往营地深处看去,发现有一些宫人正在活动,其中便有宫婢手持铜盆,打着水走动。

    果然,薛白把家眷就安置在这里。

    现在先把樊牢这个匹夫哄投降了,控制了这些兵马,拿住薛白的家眷。再等薛白与李俶两败俱伤,太上皇想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

    忽然,却有兵士高声问道:“殿下既然还是储君,忠王为何不让他入城?!”

    “你在说什么?”李珍立即叱责。

    “小人只是不明白,忠王为何要派兵截杀殿下?!”

    李珍讶道:“他何时这么做了?”

    这里是禁苑,而薛白还在城西的金光门,相隔甚远,连李珍、李璬都不知道城西发生了什么。毕竟,他们出发之时,李俶也才刚刚出兵而已。

    李璬预料到事情不简单,皱眉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殿下!”

    樊牢忽然转过身,向一顶军帐中大喊道:“殿下听到了吗?太上皇已为殿下正名,殿下无罪!”

    “哗”的一声响,那军帐的帘布被人扯开,薛白端坐其中,他赤着上身,正在包扎,身上的裹带满是血迹。

    李珍、李璬见状都愣了一下,心想薛白分明才刚到西城,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谁又能那么快伤了他?

    薛白站起身来,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一字一句朗声道:“你们来的正好,告诉我,圣人是如何驾崩的?!”

    “你……这是何意?”

    李珍已经糊涂了。

    权力之争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每时每刻都有着微妙的敌友变化,李珍显然已经不能适应。

    反而是李璬先明白过来,知道他们再想通过安抚,来收服薛白的势力已经不可能了。薛白早就有所布置,现在要栽赃他们弑君,以便动手清理他们。

    “杀了他!”

    眼见薛白没有披甲就向他们走过来,这恐怕是杀薛白最后的机会了,李璬当即下了决心。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大喝的同时,也转身亲自从身后的士卒身上去抢弓箭,对着薛白张弓拉箭。

    可惜这动作费了一些时间。

    “他们反了,杀!”

    “嗖嗖嗖。”

    樊牢身后的弓箭手早有准备,不知何时早就把箭搭在弦上了,随着一声号令当即就放箭。

    一轮箭雨就把李珍前面的护卫射倒,李珍也惨叫一声,摔落马下。

    李璬见状,拨马便逃。

    “李倩反了,快走!”

    “救我!”

    李珍还在大喊,可惜身后人仰马嘶,他带的人已经仓皇逃命了。

    他爬了几步,眼见不能逃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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