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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有太多话能说了。

    可开口,第一句却是——

    “臣等听闻有宫中有乱贼,特来护驾!”

    当年三庶人案,李瑛也是这么说的。

    ……

    李成裕在队伍的后方,有些焦急地仰着头,试图看到前方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后悔之前没有与来瑱、李岘等人到前面去领头。当时也有人说“李公德高望重,当为我等领袖”,被李成裕以无官在身给推辞掉了。

    结果可倒好,进展远比预料的顺利,废立天子的大功归了旁人。

    “得到前面去啊。”

    “事有不妥。”李泌正在打量着乾元门,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道:“今日恐有埋伏,须速劝诸公罢手。”

    李成裕道:“事到临头,岂还有退缩之理?”

    李泌有些着急,不与他相争,径直往队伍前方赶去,很快却被一个将领拦住。

    “我是李泌,有紧要之事告于诸公。”

    “李先生也看到了,眼下不是时候,烦请稍等。”

    李泌道:“告诉来瑱,天子早有布局,万不可与之冲突,且先请罪,从长议计。”

    “好,李先生在此等着,我去传话。”

    那将领于是吩咐士卒看住李泌,自转身便去了。

    李成裕快步跟上那将领,却没有被阻拦,且与对方交谈了起来。

    “李泌有奇才之誉,可他这次出山,旁人并不重视他,李公可知为何?”那将领问道。

    李成裕道:“因是颜真卿请他出山?”

    “此其一,他与薛逆早是旧识,当年辅佐忠王,结果忠王夺位失败,他反而成了宰相,可见他立场。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等举事时来,见我等马上要功成了,又跑来说些恫喝之语,骗我等向薛逆请罪,如何能受他的骗?”

    李成裕与李泌是旧识,此前一直颇信任李泌人品,没往这方面想过,此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本该被引为军师的人物,这次一直被冷落,只能跟在他后面。

    “可他说的若是真的?”李成裕依旧有些担心。

    “必是假的,今我等大功就在眼前,哪能被他三言两语诓骗。”

    李成裕深以为然,赶到前面去声讨薛逆的种种大罪……

    那边,李泌等了很久始终被拦在后面,便知这些人并不信任他。

    他也果断,转身便走。

    出了乾元门,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公卿贵胄们往这边赶来,倒像是上朝一般,遂拦住一个官员问道:“出了何事?”

    “你从大内出来,反倒问我?”

    李泌这一身道袍在此场景下颇为与众不同,因此那官员虽然反驳了一句,却也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天子不得人心,我等响应人心,前来声讨!”

    “什么?”

    李泌连问了几人,得到的竟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他知薛白的新政其实也有不少支持者,可此时一个都没见到,太过反常,必有大问题。

    于是他加快脚步赶出宫城,忽然,他看到洛阳城外的上空有焰火闪过,虽是在白日里,依旧给天空抹上了一瞬间的红霞。

    那像是有人在发信号。

    再一回头,李泌赫然见到洛水边不声不响地出现了一列列的士卒。

    有身披盔甲的将领驱马在前,无声地挥动令旗,指挥着士卒对宫城进行包围。

    平时见惯了吵吵嚷嚷的军队,突然发现有军队能做到安静行军,竟有一种莫名的可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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