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述志。经此一事,气愤之下写成了一首长诗,起名为《奉呈圣人二十二韵》。

    “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

    “圣人试静听,贱子请具陈。”

    “……”

    诗声琅琅,饱含着众人的愤慨与不满。

    他们很多人其实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及第,毕竟两三千考生仅有数十名额。但他们要让自己寒窗苦读的心血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从务本坊往西,行到宽阔的朱雀大街,引得无数长安百姓围观。

    于是举子与百姓混在一起沿朱雀大街向北,如海潮翻涌,缓缓涌到了皇城正南面的朱雀门。

    城门巍峨,禁卫执戟来拦。

    “退!”

    “退!尔等要造反不成?!”

    春闱五子并肩而出。

    薛白道:“我等乃国子监生徒、各州县乡贡,此来非为闹事。”

    元结掷地有声,道:“为申张国法而来!”

    “退!”

    “我们是读书人,不是乱民。”

    “退!”

    “若将军不肯让我们进,那我们就在这等一个结果。”

    禁卫如木头一般执戟,只管不让人群进皇城。

    薛白等人也不急,只等着。

    太阳躲进云朵中又出来,朱雀门前人越聚越多。

    身穿麻衣的举子们像是一片片的雪花涌来,堆如积雪。看热闹的百姓像沙,聚集着,渐有浩瀚之势。

    杜五郎一开始很得意,偶然间回头扫了一眼,却被这场面吓到了,于是过去悄悄拉过薛白,小声嘀咕起来。

    “我们会不会闹得太大了,不好收场?”

    “闹得越大,越不好收场的人是哥奴。”

    杜五郎依旧不解,问道:“这般简单,真能让哥奴服软吗?”

    “难道他驱使金吾卫打杀我们吗?”

    “啊?”

    薛白眼神笃定,拍了拍杜五郎的肩。

    此时,有一队官员驱马赶来,为首者身穿深红官袍、神情深沉,正是王鉷。

    “为何聚于此地?!”

    王鉷勒住缰绳,环顾着一众举子,喝道:“何人带头闹事?!”

    “我等非为闹事。”元结昂然应道,“为大唐选才之大事而来。”

    说话间,王鉷的护卫们已拔出刀来,指向五人。

    五人却都毫无惧色,连杜五郎也保持住了气势。

    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事情已到了可以妥协的时候。

    妥协是权术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但愈是到了妥协之时,王鉷的脸色反而愈发严肃,摆出凝重而严正之态。

    “胡闹!文章越不如人,闹的越厉害,尔等配为天子门生吗?!”

    薛白嘴唇微扬,笑了笑。

    虽没有做到最好,比如斗倒李林甫,但能争取到覆试已经很好了。

    在皇帝、宰相这种有着生杀予夺之权的人手底下过招,冒着随时可能被他们生吞活剥的风险,好不容易有了结果。

    也只是一场覆试而已,它本就是应该的,甚至不需要求覆试才是应该的。

    无论如何,成了……

    忽然,有马蹄声疾驰而来,一声清朗的叱喝声在城门前响彻。

    “王鉷!敢欺我大唐英才耶?!”

    驰骋而来的年轻人鲜衣怒马,身后是清一色的膘骑卫士,威武不凡,光彩照人。

    “广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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