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的傅氏。

    十五岁的少年力气已然不小,傅氏被推了个趔趄。

    傅氏开骂:“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野小子,就是你偷了我的金耳环!”

    婉娘肃然道:“阿力的确没了爹娘,但如今有我这个婶婶在,谁敢骂他没人教养?”

    “阿力的衣裳短了,拼接的面料是我儿媳给的,针线活是我女儿做的。”

    “这段时日,阿力吃的是我傅婉娘家的吃食,那便是养在我傅婉娘膝下的。他每日听我讲做人的道理,绝无可能做缺德之事!

    “吃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我儿子儿媳赚来的钱财买来的。”

    “你们谁养过他,给他吃过一口饭?如果有谁给他吃过一口饭,你们可以骂他。但倘若没有,就请闭上你们的嘴!”

    “我家好肉好菜养着的孩子,岂容你们随意辱骂?”

    一番言辞下来,气场不小。

    村里人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气派的傅婉娘,一时间人人噤声。

    阿力鼻子泛酸,站到婉娘身侧,委屈巴巴地唤:“婶婶。”

    婉娘摸索着拍拍他的脸:“别怕,有婶婶在!”

    阿力重重点头,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即便在外婆家,舅母冤枉他偷东西,外婆与舅舅明知道是表哥偷的,不是他偷的,他们都没能出面维护他。

    而是将他赶了出来。

    他的亲娘跟人跑了,不要他。

    而眼前毫无血缘关系的婶婶,能如此待他,让他心生暖意。

    就这时,傅氏忽然坐到地上,撒气泼来:“好个傅婉娘,阿力这臭小子偷了我的金耳环,既然是你养了他,你还我金耳环来。”

    婉娘道:“什么歪理?阿力没偷!”

    傅氏拍着大腿,囔道:“我不管,你赔我一只金耳环!”

    颜芙凝弯下身,伸手掂了掂傅氏另一只耳朵上的金耳环,笑着朗声说:“原来是空心的。”

    “空心的也是金耳环!”傅氏别开头,哼道,“你们如果赔不出金耳环,就拿阿力家的破院子来抵!”

    就在这时,颜芙凝发现傅氏鞋子内侧有个闪亮的东西,当即唤:“阿力,扣住她的左脚,把她鞋子脱了。”

    阿力上前,一把扣住脚踝,布鞋眨眼脱了去。

    一只金耳环便滚了出来。

    “你将耳环塞到鞋子里,冤枉阿力偷东西,原来是想霸占阿力的院子。就一个空心耳环,想霸一个院子?”傅南窈嗤道,“你们胡家人霸占我家院子不成,如今盯上无父无母的阿力了,心真够黑的。”

    傅氏起身拍拍屁股,啐道:“就他家这破院子,谁稀罕?”

    但金耳环从她鞋子里掉出来,总是事实。

    此刻村民们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没脸,当即拉着钱氏走开了。

    终于真相大白,村民摇头散开。

    阿力扑通一声跪在婉娘跟前:“婶婶!”

    此刻说再多感谢的话,都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孩子,快起来。”婉娘温柔道,“快去家里吃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