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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会,傅北墨与傅南窈就吵了起来。

    颜芙凝走出屋子,单手拎了背篓。

    整整一背篓的冬笋很沉,她拎不动,遂喊:“北墨,你帮我搬到灶间好么?”

    傅北墨这才对傅南窈皱了皱鼻子,走到颜芙凝跟前,两手抓住背篓提手,放去了灶间。

    见他又要与傅南窈吵嘴,颜芙凝又让他帮忙把捆成一捆的细竹竿放去柴房。

    这么两趟下来,傅北墨就忘了要与傅南窈继续争吵。

    婉娘耳朵一直竖着,院中孩子们的身影她瞧不见,但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她都有听闻。

    如果说芙凝先前退了辞翊婚事的举动是不该,但如今“看”她为人处世,很有章法。

    几句话就将北墨这个捣蛋的,说得服服帖帖。

    或许她就该有这么个儿媳妇。

    --

    是夜,山风呼啸。

    今日已是正月初九,外头的爆竹声比前几日少了些。

    颜芙凝伤的是右手,左手给右手包扎颇为别扭。

    奈何睡前洗漱沾湿了伤口,她必须更换布条。

    坐在床沿,将湿布条换下来时,眼前的伤口仍旧骇目。

    她拧着眉,将干爽布条一圈圈往上缠。

    就这时,傅辞翊到她跟前,从她手里取过布条。

    颜芙凝抬眸看他,眸中闪过错愕。

    他是要帮她?

    傅辞翊继续缠绕两圈,而后拎起布条两头,往上提溜着,用力抽紧打了个结。

    颜芙凝缩了缩手,眼尾很快泛红,抽泣出声。

    “疼,你可以轻点么?”

    哭腔娇媚,委实娇弱到了极致。

    不知道他是下手不知轻重,还是故意弄疼她,抽结时用力扯了。

    害她伤口崩开,血又渗了出来。

    她当即便掉了泪珠子。

    泪水滚烫,在他手背溅开。

    傅辞翊的手掌立时变得僵硬。

    此女是真娇气,他算有了切身体会。

    再看布条上的血越来越多,他一愣。

    适才看她单手不好包扎,他才主动帮忙。但一靠近她,他就想起被她指着鼻子数落的场景。

    如此一来,他的手便没控制好力道。

    实则他也不知该用几分力。

    且,初次如此近距离看女子的手,白皙纤细,手腕露出一截肌肤,如羊脂白玉般……

    令他莫名烦躁。

    故而包扎时,他基本没碰她的肌肤,力道更难控制。

    布条顿时被血染红,颜芙凝只好重新更换。

    望着换下来带血的布条,她不禁想起了书中看到的片段。

    某人成为权臣后,处理了不少人,手上时常沾血。

    每每这种情况,他会来别院。

    她最觉惊悚的便是,他一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节,一面笑意温润地唤她:“乖,过来。”

    说这话时,语调极其冰凉。

    她便颤着身子,用湿帕将他的手心、手背与手指细细擦拭干净。

    这个时候他会说:“你猜,我的手上何时会沾了你的血?”

    忆至此,颜芙凝是不愿再叫他帮忙的了。

    她侧身坐了,愣是用牙齿与那只没受伤的手在布条上打了个结。

    见状,傅辞翊手掌张开复又攥起。

    她似乎在怕他。

    看她下眼睫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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