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瞬间熄灭。

    黑暗中,颜芙凝咽了咽口水,他竟有此般身手。两年之期若没到,她逃的话,决计逃不出他的掌心。

    心里一阵害怕,整个人笔直躺着瑟缩。

    傅辞翊察觉她在抖,大抵是在做筋骨。

    亦或因夜里落雨,而此被褥是春秋被,相对冬被薄许多。

    眉宇微蹙,清冷问:“你冷?”

    “不冷不冷,就是床窄。”她深吸一口气,“这床窄,咱们两人躺着,都没有富余的空间可供身姿舒展了。”

    傅辞翊:“我就说你睡姿不好。”

    颜芙凝:“胡说!我睡姿可好了!”

    他问:“那你抖什么?”

    “我没抖。”她支开话题,“你说郝夫子夫妻如何睡?”

    他嗓音戏谑:“他们是真夫妻,你说如何睡?”

    “当我没问。”

    “睡吧。”

    “哦。”

    她动了动身子,自个的腿冷不防地碰到了他的,慌忙往床沿挪了挪。

    女子肌肤滑腻似酥。

    那抹滑腻的触感转瞬即离,傅辞翊浑身尚未紧绷,便又发觉她往他这边又挪回来。

    “枕头枕不到了。”她超小声地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靠近你的。”

    好在此刻她只脑袋凑他近些,整个身子斜着睡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手臂忽然被两只娇软的胳膊抱住。

    “颜芙凝,你对我动手了,你欠我一只荷包。”

    颜芙凝亦迷迷糊糊,此刻听到他的声音,猛然蹿醒,双手放开他的胳膊,人不自觉地往后一退。

    呯的一声。

    摔在了地上!

    立时哭出声。

    傅辞翊忙下床点了蜡烛,将人儿从地上扶到床上。

    “哪摔疼了?我帮你揉揉。”

    他去检查她的脑袋,生怕她磕到脑袋。

    颜芙凝哭得梨花带雨,拍了拍身上,小声嘟囔:“屁股疼。”

    傅辞翊垂眸低笑。

    “不许笑!”她哭得更大声了。

    男子忙做了噤声的手势:“别哭了,要哭也小点声。”

    “为何?”她一边按揉着摔疼的臀部,一边泪眼婆娑地问。

    “旁边住满了夫子,他们若听闻,还以为我怎么了你。”

    “哦。”她小声抽泣。

    傅辞翊伸手帮她抹了泪,叹气:“行了,我给你抱着睡。”

    她吸了吸鼻子,眸中涟漪不断:“我才不要抱你呢。”

    嗓音委屈之极。

    很快两人重新躺好,傅辞翊再次熄灭蜡烛。

    黑暗中,他将胳膊给她:“抱着。”

    “我不。”

    “嗯?”

    只一个字,尾音拖长,带着冷沉的气场,似她不能随意违了他的命令。

    颜芙凝乖觉地伸手过去,将他的胳膊松松地抱着。

    此刻与傅辞翊来讲,尚可接受。

    只是,她很快睡着,渐渐地将他的胳膊抱在了身前。

    不仅如此,后来还将娇软的身躯压在了他的胳膊上,睡得香甜。

    傅辞翊整条胳膊僵硬,瞬间四肢百骸跟着僵硬。

    她的发丝落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里衣,分明是极轻的发丝却似千斤压在了他的心上。

    他是自找的。

    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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