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傅南窈垂着脑袋。

    她腿脚不便,不能带团游览,是以这会子她得到的银钱最少。

    自卑感又起来,手心紧紧攥着小元宝,唇瓣抿紧。

    颜芙凝看到,拍拍她的肩头:“现在来算南窈的奖励。”

    “嫂嫂,我也有么?”傅南窈抬眸。

    “有,六月成衣抽成是三十五两,我奖励你五两,够不够?”

    说着,颜芙凝从钱袋子掏出五只小元宝,一一摆到傅南窈跟前。

    “成衣的花样子都是嫂嫂设计的,我只是帮忙出了些许主意,就能拿这么多么?”

    颜芙凝笑意清润:“嫂嫂给你,你就拿着。”

    傅南窈点头收下,鼻尖有些酸,她明白嫂嫂是在治愈她的自卑。

    每个人的荷包都充盈不少,皆大欢喜。

    傅北墨将自己赚到的银子给母亲摸:“娘,我有钱了,您说我何时能讨个老婆?”

    婉娘笑个不停:“你得再攒些。”

    ——

    是夜。

    颜芙凝洗好身子,再用湿棉巾擦了一遍竹席,如此夜里可睡得凉快些。

    倒了水,关了门窗。她脱了衣裳,剩下小衣与短亵裤,舒舒服服地躺下。

    望着夜里朦胧的窗棂,开始沉思——

    倘若这么热的天,他也住家里,晚上睡时,她与他怎么面对?

    男子赤膊睡无妨,她总不至于在他面前只穿小衣与短亵裤睡吧?

    真是无比庆幸傅辞翊住在学堂。

    哪里想到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拍门声响起。

    颜芙凝一个激灵起身:“是,你,回来了?”

    门外没应答。

    莫不是他又半夜回来,此刻又不说话诓她?

    忙下床,点了油灯,她看了眼自己。小衣与短亵裤的穿着不便露在他跟前,遂套上了外衣与练功裤。

    拍门声又响起,颜芙凝走到门后,又问一遍:“傅辞翊,是你么?”

    门外仍旧没应答。

    某人就是这般,不喜说话时,半个字都无。

    颜芙凝腹诽一句,拉开顶着门的椅子,打开门闩时,顿了顿,警惕地只开了条缝。

    她一眼就瞧见了一只灰色皮毛的狼。

    狼眼在夜里发着幽光。

    正与她对视。

    吓得她小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手忙脚乱地关了门。

    奈何狼爪已经探进门缝。

    毛茸茸的爪子,爪尖仿若泛着银光,倘若被这样的爪子一抓,立时皮开肉绽。

    颜芙凝吓得险些窒息。

    她的力气完全敌不过狼。

    而且,匕首在床头,她压根够不到。此刻狼爪抵着门,她若走开,狼就会进屋。

    遂只好用力顶着门,颤巍巍地喊:“救,命,救命啊!”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回来的是傅辞翊。

    狼的一只前爪被夹着,整个身躯一个劲地往门上撞。

    吓得颜芙凝呼救声越来越弱。

    正巧傅北墨举着油灯去茅房,听到喊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

    好家伙,趴在西厢房门外的竟然是头狼!

    狼也听到了傅北墨的脚步声,猛地转头看他。

    傅北墨迅速搁下油灯,抓了堂屋门口的铁锹,直冲过去,劈头盖脸地往狼头上一顿猛砸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