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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旦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傅辞翊的嗓音很淡。颜芙凝取了床单出来,爬上床,哼哧哼哧地系绳子。
一边用力拉扯着系,一边恨恨道:“更何况整个宝庄村,包括附近几个村,唯咱们家有马车。事情是能查,一想到背后有人偷偷使坏,就很让人心烦。”
看来,得尽快住到镇上去。
傅辞翊道:“此乃小事,你不必烦忧。”
相对复仇的大事,没有什么事能搅乱他的计划了。
将目光落到床上忙碌的少女身上。
她是他整个计划中的意外。
视线转到手指上,这意外今日又咬了他一口。
颜芙凝一侧头,不经意瞥见他在按揉手指。
那手指正是被她咬过的那根。
“我跟你说,我咬你,你一点都不冤枉的。”
傅辞翊垂着眼眸,坐至床沿:“我又如何了你?”
颜芙凝在床上爬过去,跪坐着问:“你忘记了,还是压根没记着?”
傅辞翊慵懒撩起眼皮:“我该记得什么?”
颜芙凝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
这两玩意,自年初开始就长得颇快,到如今已颇傲人。
而今日,她被他捏了!
他竟然不记得。
她咬了咬牙关,问得又气又恼:“你是脑袋磕得做了无意识行为?”
“大抵如此。”
男子一直不看她,脱了鞋,顾自躺下了。
颜芙凝一噎,竟不好再接话。
说实在话,此事上,他不记得最好。他若记得,她除了再骂他几句外,只会闹得两人尴尬。
遂气呼呼地将床单挂上,吹熄了油灯,也躺下就寝。
房中立时变得黑魆魆的。
窗外月色不甚明亮,饶是如此,傅辞翊还是抬了抬那只被咬过的手。
掌心、手指、指腹与指尖,这手上每一寸触及她的地方,此刻仍记忆犹新。
娇软美好之极。
这样美好的她,与先前退他亲事的她,如今再联系起来,令他困扰。
罢了,不再想了。
女子就是如此麻烦,勾他的身体,甚至来扰乱他的心绪。
且,有越来越甚的趋势。
——
翌日清早。
用完早饭,傅辞翊与颜芙凝去了李家。
跟在他们身后的彩玉一进院门,便与李信恒道:“姑爷姑娘要去镇上,还是你驾车。”
李信恒闻言欣喜:“今早我已经将横木加固过了,不会再生事端。”
傅辞翊道:“加固过的横木,总有裂缝。你先送我与芙凝去镇上,后驾车去县城,于车箱店换横木。”
李信恒颔首:“是,公子。”
颜芙凝取出银钱给李信恒:“顺带再买副铁鎏银的马镫。”
“怎地要换马镫?”傅辞翊问。
颜芙凝道:“上回买的铁质马镫容易生锈,咱们腾云越长越壮,该配好些的马镫。金的银的用不起,也容易被偷,铁鎏银刚刚好。”
李信恒接下银子,让他们上车,自己则坐上驾车位。
有了昨日的事,他今日驾车甚是谨慎。
路上,颜芙凝问傅辞翊:“夫君今日是打算与我去看宅院?”
“本月中旬三日的课,得补。宅院一事,中午我来寻你。”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