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哄她入睡。

    颜芙凝没再做梦,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许是睡眠充足,亦或她早接受自己回不到现代的事实,便不再纠结梦的事。

    她的情绪变化,傅辞翊看在眼中。

    这一路舟车劳顿,与娇滴滴的她来说,确实是件困难之事。

    “明日便能抵达澎州,届时局面棘手。颜芙凝你若后悔,我在此地将你放下。”

    “我不后悔与你同行。”颜芙凝蹙眉看他,心底却雀跃不已,“你是不要我了吗?”

    他最好说,对,不要了。

    那她就走。

    至于药材,她写几张方子,澎州当地肯定有不少医者,届时由当地的医者处理她采买的药材便是。

    到时候天高海阔,任她翱翔了。

    却不想男子道:“我的意思是等水患过去,再来此地接你。”

    小妮子这问题问得,什么叫要不要?

    颜芙凝黛眉拧紧,拉住他的手指,娇嗔着道:“夫君,我可舍不得你,为妻想随你同去澎州。”

    傅辞翊听得耳朵发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自个的手指抽出。

    她目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但直觉告诉他,什么舍不得,不后悔,全是瞎话。

    瞧他模样十分嫌弃,颜芙凝抿唇憋笑:“你瞧我多好啊,善解人意。蔡慕诗虽说也考虑了你的前程,可她不会如我一般支持你呢。”

    男子毫不给情面地揭穿:“颜芙凝,戏演够了。”

    颜芙凝终于笑了。

    男子扫她一眼,也不计较,只命加快车速。

    翌日上午,傅辞翊一行到达澎州地界。

    官道已被水淹。

    好在官道相对旁的地高些,水深三寸余,马车尚可缓慢行驶。

    但官道两旁的田地已成汪洋大海,如此一来,农人必定颗粒无收。

    颜芙凝扒拉着车窗,喃喃道:“澎州地势较低,连日大雨,周围州县的水全往澎州流淌,灾情委实严重。”

    说着,她转头看某人。

    傅辞翊神情冷冷,目光穿过她掀着的车帘往外。

    澎州的情况比他想得更难。

    想以此为契机,怕是困难了。

    两辆马车的速度仿若龟速。

    行到下午,靠近澎州府时,由于水面浑浊,已然分不清哪是官道,哪是田地了。

    忽然间,李信恒勒了缰绳,与车内道:“公子,前头刚刚有辆马车翻倒,我们若让行,大概也有翻倒的可能。”

    傅辞翊淡声道:“先停车。”

    颜芙凝闻声往窗外一瞧。

    只见有辆马车侧翻在一侧,因此搅动了水面,导致看不清官道与田地的界限。

    而田地低洼,车轱辘一旦陷进去,马车立时倒翻。

    眼瞧着对面的车子渐渐往水下沉去,她眼眸一缩,喊出声:“不对,水如此深,那处不是田地,而是水塘亦或河道。”

    她说话的档口,两个车夫各自抱住马脖子,人与马在水中扑腾。

    与此同时,车厢内传出呼救声:“救命,救命啊。”

    咕噜噜几声水泡声响起,呼救声渐息。

    很快,水面只露出车顶一角,可见水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