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院,颜芙凝发现衙役的动作也很快,一张简易的床铺搭好,生火的炉子也备下。
她便指了床铺与妇人道:“今夜你们就歇在此地,药等会会熬,在熬药之前……”微顿下,与李信恒道,“信恒,你帮这位大嫂去领两份口粮。”
“是,姑娘。”李信恒领命而去。
妇人听闻,抱着孩子激动下跪。
颜芙凝连忙将她扶起:“孩子高热不断,你先将他放在床上。”
妇人感激落泪:“今日我们母子幸亏遇到了姑娘,否则这一晚在露天这么睡,我儿的高热更加退不了了。”
“好生歇息吧。”
话落,颜芙凝去自家车上取药材。
药材太多又重,即便彩玉的力气再大,她们两个女子一时间难以搬完。
颜博简上前帮忙:“不必谢我。”
说着,示意自己两个手下一起帮忙。
邬如波与傅辞翊出来时,便看到他们在搬物什。
药材气味浓郁,邬如波闻见了,吃惊道:“你们还带了药材过来?”
傅辞翊颔首:“我娘子所备。”
邬如波恭敬站好,对着傅辞翊与颜芙凝深深作揖:“邬某能得傅大人与少夫人相助,实在是三生有幸,在此邬某替澎州百姓谢过二位!”
适才听傅辞翊一番治水的策略,此刻又看颜芙凝带了治疗疫症的药材,想起自己最初见到他们的态度,他委实羞愧。
此刻他才知真正干实事之人,不需要多大的排场。
颜芙凝趁机道:“此次疫症传播的方式在水,还请邬大人出个告示,让民众勿食生水,最好走街串巷地通告一番。”
邬如波颔首应下,思忖片刻问:“那人与人是否也会传染?”
颜芙凝解释:“倘若因疫症死亡,尸首随意丢弃,所丢之地的水一旦被污染,届时波及的人会更多。而今若需接触疫症病人,口鼻蒙面,讲究卫生便可。”
邬如波明白过来,惭愧道:“本州最穷苦的县,已有许多人因此亡故。”
衙役开口:“少夫人说咱们府衙今日开始用井水为好。”
邬如波称是:“对,用井水。”
看了眼天色,颜芙凝赶忙去了偏院,将药材堆放妥当,取了三服药出来给妇人。
妇人感激接下。
等颜芙凝回到傅辞翊身旁,天色已然大暗。
府衙会客厅内,邬如波命人上了饭菜:“如今情况特殊,咱们这别说山珍海味了,就连时令的蔬菜都难寻,还请傅大人、少夫人与颜公子不要介意。”
瞧了眼饭桌上的咸菜、萝卜干,傅辞翊淡声道:“百姓果腹都难,咱们能吃就成。”
颜博简问:“咱们住哪?”
“就在府衙后院,如何?”邬如波问。
傅辞翊颔首:“可以。”
邬如波看向颜博简。
颜博简挑眉:“他们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饭吃到一半,府衙外头汇聚起不少百姓,吵吵囔囔的声响惊动了府衙内吃饭的众人。
傅辞翊搁下筷子,提步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