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澎州回锦州,一路颠簸,此刻已值深夜,她委实困了。
刚刚泡了澡,就想美美睡上一觉。
傅辞翊搁下书:“睡卧房。”
“哦。”
她回了房。
男子洗漱的动作颇快,不多时,便一身轻松地进了卧房。
瞧见床头搁着一件红绸包裹的物什,他拿了起来:“这是何物?”
颜芙凝正翻看话本,抬眸看他:“我也不知,娘方才送来的,说要我们睡前看。”
傅辞翊将物什丢到被褥上,自己掀被坐了进去。
“娘送来的时候,与李大娘一起再三叮嘱我,方才不能看。”她将话本放好,靠近傅辞翊,“你快打开,她们那般整得我很好奇。”
傅辞翊淡声:“她们说方才不能看,你就真不看了?”
“嗯。”
“傻的。”
“好你个傅辞翊,我想着许是娘要给我们惊喜。既然是惊喜,咱们不能辜负她,自然得一起看。”
“行吧。”
男子修长的手指缓缓将红绸打开,打开一块红绸后,里头还有一块红绸。
两块红绸布打开,里头是纸张。
纸张瞧模样还挺厚实的。
颜芙凝开口:“莫不是房契地契?是不是祖父祖母给娘还有房子留着?”
“印象中,祖父祖母没有旁的房产了。”傅辞翊睨她一眼,“打开看便是。”
说话时,展开纸张。
映入夫妻俩眼帘的是一幕幕图画。
偌大一张纸上,分隔成十六块,每一块皆是一幕场景。
有假山旁,有闺房床上,有净房浴桶里,有室外芭蕉叶旁的躺椅上……
皆是一对男女在行欢好之事。
“啊——”
颜芙凝惊叫出声,使劲闭了眼:“快收起来!”
傅辞翊蓦地脸红,双手胡乱将避火图叠起:“我就说母亲是个为老不尊的。”
颜芙凝双手捂住发烫的小脸,整个人躺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天哪,她方才还想说画上的风景家具什么的画得是真好。
笔触细腻,勾线精巧。
没想到视线移到人物身上,令她浑身都不对劲。
傅辞翊喉结滚了滚,将图重新叠成一开始的模样,用两层红绸重新包起,下床去。
走到房门口,想着此刻已是半夜,便折返回来,坐在床沿。
用被窝罩着头的颜芙凝听到响动,探出脑袋。
“还是我明儿去还给娘吧。”
傅辞翊思忖片刻,道:“不必还了。”
“啊?”她不解,“为何?”
他该不会想留着好好研究吧?
想到这,她咬紧了唇瓣。
傅辞翊不疾不徐道:“你若去还,母亲定会再催我们。如今科举已过,我又被授予了官职,你还有什么理由说服了母亲?”
颜芙凝一听一想,也对。
“那就收起来罢。”
傅辞翊“嗯”了一声,随手打开床头的抽屉,将物什丢了进去。
而后上床躺好,挥手熄了灯。
黑暗中,颜芙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方才可有看仔细?”
被她这么一问,傅辞翊好不容易压下的面上灼烫,竟再度起来。
偏生她又问:“你有没有瞧画上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