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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国公府,颜珹与洪清漪等到深夜,不见三儿子与小女儿归来。

    夫妻俩这才回房休息。

    深夜,夜静。

    人的思绪也沉了下来。

    洪清漪实难安睡,展转侧躺着问身旁的颜珹:“夫君,你说芙凝是不是不想认我们?”

    当年调包婴孩的真实情况亟待查清,芙凝又回了酒楼忙于奔波。

    她还未唤他们爹娘,也没说今后会回家来住。

    此般认亲,真的是字面意思,只是认出了亲女儿。

    老实讲,认亲认得不尽如人意。

    颜珹温柔反问:“你怎地会这么想?”

    “下午在酒楼,芙凝原先是不想来府上的,池安说她想知晓自己的来处,她这才跟来府中。”

    此刻夜阑人静,不得不教她乱想,生怕亲生女儿不认他们。

    “夫君,你说芙凝是否认为我们对嫣儿好,伤心难受,这才不想回?”

    他们养了嫣儿十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对于妻子所想,颜珹也想到了。

    “嫣儿养了这么多年,咱们全心全意栽培她。她磕了摔了,你我都心疼,芙凝因此伤心难受也是应该。”他喟叹,“你想想,咱们国公府守卫森严,谁人敢换我颜珹的女儿,其背后定有极深的阴谋。”

    要在高门府邸调包婴儿,是桩难事。

    更遑论国公府。

    故而嫣儿大抵是仇人恶意调包进来的。

    背后若没有深层次的阴谋,他是怎么都不信。

    想到仇人就在暗地里笑话他们十六年,想到嫣儿许是仇人之女,昔日的养育之情立时化成了愤懑。

    洪清漪颔了颔首:“所以我想着把嫣儿送去庄子。”

    “先不急,既是仇人恶意调包进来,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让她在老太婆身边,他日咱们也好拿捏对方。”

    “夫君说得有理。”微顿下,洪清漪又道,“如今我越想以往对嫣儿的好,就越心疼芙凝。咱们对嫣儿好的时候,芙凝指不定在吃什么苦。如此她不想认我们,也是应当。”

    颜珹揽住妻子肩头,轻拍安慰:“大抵不会,我瞧她心眼好,博简曾被她相救,那时他们可是陌路人。再则,咱们从未养过芙凝,彼此生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次日,夫妻俩派人把龙池安请到府中来。

    知晓颜芙凝才是国公府千金,石漾漾跟着兄长来了国公府。

    南苑花厅内,颜珹与洪清漪等了龙池安颇久。

    见他终于到来,忙命人上茶水点心。

    “今日请池安过来,主要有诸多疑问。”洪清漪开门见山。

    昨日时间急,事情发生得也突然,有些问题她又不好当着继婆母问起。

    龙池安落座:“伯母请问。”

    “当年抱走芙凝的是产婆,还是奶娘?”

    龙池安道:“抱走芙凝的不是产婆,但产婆大抵有参与。我的人查到产婆在事后离奇消失,她的家人莫名得了一笔钱,随后他们全都离了京。奶娘的话,应当不是她,她入府后喂养的一直是颜嫣儿。”

    颜珹闻言更加肯定,当年幕后之人大抵有些钱财亦有权势。

    洪清漪喃喃道:“倘若不是奶娘,那么婴孩调包一事当是在我产后昏睡时。”

    奶娘是孩子出生后才寻的。

    当年她生下芙凝,没多久就因为虚弱昏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日。

    想到一事,洪清漪拉住丈夫的手:“夫君,我想见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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