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凝便听闻太医们正在商议用烙铁给傅辞翊止血。

    “只能用烙铁了,此般伤口太大。”

    “对,伤口太大太深,已有性命之虞,更何况出血过多,可谓双重危险。”

    内侍急行而入,与皇帝道:“颜二小姐与颜三公子来了。”

    皇帝抬手:“快将人请进来。”

    一旁的颜星河俊眉蹙起,为了傅辞翊一条命,扣押着他请来了她,竟连老三也来了。

    皇帝的险恶用意,他们难道不知?

    颜芙凝、颜博简与彩玉入内。

    正要行礼,被皇帝抬手阻止:“不搞虚礼,救人要紧。”

    见太医们将烙铁搁入炭盆,蔡慕诗急忙上前:“还有没有旁的法子?犯人才用烙铁。”

    有太医解释:“用烙铁是为把肌肤烫住,防止血流过多,此乃我等商议后的法子。”

    蔡慕诗极力反对:“傅大人是我未来夫君,我有权利阻止你们这么做。用了烙铁,往后的疤痕会很难看。”

    颜芙凝往榻前行去,侧眸扫向蔡慕诗,语声淡淡:“还请蔡小姐让一让。”

    蔡慕诗很不服气,但此刻人是皇帝请来的,她也无法。

    只好搅着帕子,走到床尾去了。

    颜芙凝黛眉微蹙。

    床上躺着的某人双眼紧闭,唇瓣没了血色,身上裹着的纱布已然被血渗透。

    她搭上他的手腕,继而搭上他的颈动脉。

    脉象微弱。

    确有性命之虞。

    当即心头一顿,吩咐彩玉:“打开医药箱。”

    不知是否因为听到她的声音,昏迷中的傅辞翊一把抓住了颜芙凝的手腕。

    蔡慕诗见状,眸色一厉。

    颜芙凝挣扎不脱,唤:“三哥帮我。”

    颜博简帮忙掰开傅辞翊的手,将他的手臂摁在一旁。

    彩玉打开医药箱,环视一周,瞧屋中有道帘子,遂与自家小姐指了指。

    颜芙凝便对皇帝道:“臣女要查看傅大人伤情,伤情为开放式,此刻人员太多与伤口不利,还请皇上与诸位太医帘子外等候,当然也包括蔡小姐。”

    皇帝起身。

    太医们正在烫烙铁,见皇帝都动了,他们只好命人搬了炭盆,一道出去。

    蔡慕诗不情不愿地挪了脚步,一步三回头。

    彩玉心底鄙夷,当蔡慕诗的面,唰地拉上帘子。

    颜芙凝净手,消毒剪子,利索地剪开缠在傅辞翊胸膛上的纱布。

    待轻缓揭开盖在伤口上的纱布,映入他们眼帘的竟是一条五寸长的大伤口。

    伤口豁然外翻,露出皮肉与肌肉组织,仍冒着血。

    如此状态,教颜芙凝蹙眉。

    因纱布牵扯到皮肉,傅辞翊面上已有痛苦,身形随之动了起来。

    颜芙凝连忙取了一颗麻药塞进他的嘴。

    嫌颗粒麻药起效慢,考虑他有两处伤口,她便倒了液体麻药在棉巾上,捂上他的口鼻。

    哪里想到,他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娘子莫要离开我。”

    嗓音沙哑。

    颜芙凝道:“大人慎言。”

    上了麻药,这厮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