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势作甚?
彩玉被捂着嘴,呜声道:“小姐肌肤娇软,得用绸缎缠。”
颜芙凝放开她的嘴,看向傅辞翊:“有吗?”
“娘那有绸缎。”傅辞翊下了令,“彩玉,你去取。”
彩玉悦声道:“好嘞,我快去快回。”
只要不劈她,跑个腿算什么。
在彩玉离开的时辰里,傅辞翊与颜芙凝彼此不看。
一个装模作样地去了小书房,一个坐在凳子上,盯着自个新买的男鞋看。
好在彩玉手脚快,很快捧着一团白色绸缎,拿着根眉笔跑回来。
颜芙凝再度去了卧房,由彩玉帮忙裹缠,完后束发,并在黛眉上加了数笔。
等再次出来时,稍许有了些少年郎的模样。
傅辞翊颔了颔首,有心想问问会不会缠坏了,出口的话成了:“时候不早,出发。”
说罢,大跨步出了主院。
颜芙凝小跑着追上去:“我瞧着像男子了么?”
傅辞翊瞥她一眼,哑声道:“虽说还是不像男子,但行事总会比方才方便些。”
“你说我要不要贴个胡子?”她问。
“画蛇添足。”
只希望有些眼瞎的,会以为她只是个长得像女子的少年罢。
到了府门口,傅辞翊指了原先在凌县买的那辆有内室的马车,示意乘坐这辆车。
腾云驾雾见到颜芙凝,争相抬起前蹄,马头一甩一甩的,显然很是兴奋。
颜芙凝便过去摸摸它们,笑着问:“想我了?”
腾云驾雾嘶鸣出声。
见状,颜芙凝咯咯地笑开。
傅辞翊亦欢喜,遂朝她伸出手。
“不必扶。”
既然做男子扮相,她自然不用人扶,大跨步上了车。
身形虽不稳,但好歹及时抓住了车门。
车厢内的矮几上,已然摆着瓜果点心、扇子、冰块、凉白开、凉茶,甚至还有几本话本子。视线往里,里间床上竟然铺着竹席。
枕头与薄毯亦备着。
教人郁闷的是,枕头是两只。
听到身后传来某人的脚步声,颜芙凝忍不住指了指里间,问他:“何意?”
“有些路程,你若乏了,可在里间歇息。”
男子抓住她的发束提溜着她,让她落座,自己则淡然坐到一旁。
马车驰骋,直奔京外。
颜芙凝轻轻触了触自己的男子束发,想着尽可能不惹恼他,托腮看外头景致。
一路上,她不说话,暗暗记着路线。
傅辞翊察觉,却不揭穿。
半日过去,车子在一个村落外停下。
他从底柜取出一只匣子打开,取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物什贴在了自个脸上。
余下一张,递给她。
颜芙凝亲眼见他从俊美异常的脸变成普通男子模样,视线移到他递来的面具上,咽了咽口水:“这就是所谓的人皮面具?”
傅辞翊换了说话的声调:“正是。”
好家伙,声音也能切换?
颜芙凝惊愕不已。
但她从未戴过此等玩意,车内又没镜子,戴得有些歪斜。
傅辞翊看不下去,抬住她的下颌,一点点地帮她调整位置。
面具的面皮与人的脸皮完美贴合,他的视线往下落,娇艳的唇瓣还是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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