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都一样是在反人类。”风间琉璃讥讽道,“你说了这么多,是觉得我注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是吗?”
王将一反常态,连演都不演一下便将这么多的隐秘告知于他,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如无意外,那个罩子底下的东西,就是王将为他准备的杀手锏。
眼中有浅浅的金色光晕流转,风间琉璃被和服宽大衣袖遮住的左手,已经悄然握住了那把淬毒的短刀。
他并不在意王将的底牌,鱼死网破的底气在于他自己的底牌必然要大于对方。
“呵呵,我其实很好奇你是如何彻底掌控东京的猛鬼众成员,让他们舍生忘死为了你而战斗。”公卿面具上的笑容越发诡异,王将喃喃自语:“明明你一直都处于我的掌控之中,但在抵达东京之后你就逐渐脱离了我的控制,不仅毁掉了我在东京的布局,还找到了神秘而强大的盟友。
夜袭蛇岐八家总部,掳走你哥哥的家臣和上杉家主,还险些成功刺杀大家长橘政宗……真是令人好奇,你究竟是哪找来的援手。”
“哦,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这么做的原因?”
“不需要,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了解你。”
风间琉璃的性格是王将一手塑造而成,扭曲、喜怒无常,因为哥哥的背叛而变得疯狂暴戾,渴望一场盛大而华丽的复仇。
但现在他发现怨恨的对象其实并非最爱的哥哥,而是他信赖有加亦师亦友的王将,那深藏在心里的怨毒与仇恨便如同火车拐道般毫无迟滞地转移,而且要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是吗?”风间琉璃笑着,宽大的和服袖袍翻飞,淬有剧毒的短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扎进了王将的胸膛。
穿着和服的少年轻轻转动手中短刀,感受着滚烫的热血从豁口中喷出,浸湿了他的衣袖和手臂:“那你有猜到会死在我手里吗?”
漆黑如墨的刀刃洞穿心脏,经由猛鬼众提纯过的高浓度猛毒在瞬间扩散至整颗心脏,即便此刻王将能被立马抬进手术室接受心脏更换手术,那猛毒也已经不可避免的扩散至全身各处,他的死亡已经是注定之事。
当初哥哥就是这样,用长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但不同的是,当初哥哥动手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而他拒绝拥抱这个毁掉他人生的恶人。
只是面对这致命一击,王将却全无半点反应,即便心脏都被捅穿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着盘子,脸上的公卿面具笑容依旧,甚至上翘的幅度还在逐渐增大,似乎这点小伤不值一提。
“你会对我动手,但我不一定会死。”
王将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般沉稳有力,但他捧着盘子的左手却有些不稳,可能是从心脏扩散的猛毒已经损伤了他的神经系统。
在风间琉璃的注视下,黑衣侍者手中的餐盘跌落,但王将所说的美酒却稳稳落入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对黑色的木梆子,布满岁月风霜的痕迹。
王将没有在意胸口的短刀与致命创伤,只是敲了敲手中的梆子。那两根小木棍在他手心里变成了某种乐器,奏出“扑扑”的古怪音乐。
这些声音落在风间琉璃耳中,却犹如被一座古钟牢牢罩住,外边有七八个和尚在撞钟,还有无数和尚在念经吟诵,仿佛要使用佛法加物理疗法度化十恶不赦的魔头。
大脑深处响起的洪钟巨响让风间琉璃失了神,他像个羊癫疯患者一样开始疯狂抽搐,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被迫松开了按住短刀的手,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撞在门上,只觉世界天旋地转好似要迎来毁灭,眼前戴着公卿面具的男人一分二、二变四、四化八……最后整个视野都是在胸前喷血依旧坚持敲击梆子的王将。
力量仿佛退潮般从身体里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