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斩的奥丁分身独目无神地望着雷光闪烁的夜空,心中只剩下茫然与些许的不可置信。

    方才他撂下一句狠话,准备用重归于手的命运之枪,将背叛神主的叛徒凌迟处死,用叛徒之血洗刷神主被玷污的荣光。

    然而就在他举起长枪,要将那仍旧端坐于八足骏马的叛徒贯穿之际,一道恍若惊鸿白练的刀芒在瞬息间撕裂雨幕,眨眼不到便已抵进身前。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无马骑士妄图调转枪头将这恢宏刀芒敲碎,然而他自以为已经重归掌控之中的冈格尼尔却是不为所动,任由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像是被焊死在了空气墙上。

    而也正是这一耽搁,那撕裂风雨的刀芒已是瞬息掠过,热刀切黄油般丝滑通畅,重金打造的金属战甲未能阻挡分毫。

    垂落的左臂被齐肘削断,高大雄伟的身躯以黄金分割点为轴,下半身保持站姿不变,高举长枪的上半身则是从腰际的部位断裂开来,缓缓倾斜着向后倒去。

    只是尚未等身子彻底分离,被高举于空的冈格尼尔毫无征兆地抡了一个大圈,挣脱无马骑士钳制的同时,枪头重重扫在了青铜面具之上。

    “啪”的一声,无马骑士被长枪扫飞,腰间的断面喷洒着鲜血,恍若一架失控的水火箭朝着后方窜去。

    也就在他的上半身飞出数米之时,天空降下一道落雷,径直劈在了被暗金重铠包裹的残躯之上,沛然巨力压的他砸入高架桥地面,硬是给压出来一个直径四米深半米的巨坑。

    “呵,就这?”

    远处,端坐于八足骏马之上的魁梧身影不屑冷哼,将手中的两米有余的铡刀扛在肩上:“赝品就是赝品,连让我动真格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让端坐于天上的神父变成了意气风发的江湖刀客,配上那神圣肃穆的圣光与胯下身披重甲的八足骏马,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还真是抱歉了,博尔先生,没能让你使出全力。”躺在深坑中的无马骑士声音微弱到似乎随时会被风雨湮灭,却仍旧是顽强的发出了自己的呐喊。

    话音落下,只听“啪哒”一声,覆盖在他脸上的青铜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了一张表皮血肉碳化后又被鲜血浸润的狰狞面容。

    乍一看丑陋狰狞如恶鬼,可若是将那碳化焦黑的皮肉无事,那精致立体的五官也足以构建出,一副帅气程度直逼夏狄的俊俏脸庞。

    “这是……”距离深坑仅有半米远的地方,顶着一副爆炸头脸上漆黑一片的楚天骄凝神望去,张嘴时口中喷出一缕黑烟,模样看上去十分滑稽:

    “洛朗家的大少爷,他怎么会在这?”

    即便深坑之内的人已经变为了焦炭,可楚天骄仍旧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这家伙当年也勉强算的上是他朋友,不说化成灰也能认出来,但光看五官轮廓还是能大致对上。

    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这位大少爷所属的家族可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说是矿业和金融业的巨擘也不为过,同时本人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之一,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是与虎谋皮还是被人利用?

    在他身旁,完好无损的楚子航看着被落雷误伤后,浑身冒烟皮肤雀儿黑的老爹不仅不关注自己的身体,反而还探头打量那個奥丁的分身,眼中一时有些复杂难明的情绪闪过。

    当初怎么不见你对我和妈妈这么上心呢。

    不过想到刚才落雷击中无马骑士残躯,裂开的雷弧洒落地面,沿着积水一路蔓延之时,男人将自己一把抛起避开了雷击,少年又放下了那点无奈。

    正想关心一下老父亲的身体,却见他脚步微动,似是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看看深坑里躺着的那人是否为老相识。

    只是右脚才刚抬起来,整个人便径直朝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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