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

    于是朱景洪接过画轴,只是心里非常凌乱,因为他把不准皇帝的新意。

    进退失据,左右支拙,说的就是他现在的遭遇。

    正当他准备谢恩时,只听皇帝说道:“只是这画缺首题诗,你回去琢磨琢磨!”

    “爹……您是让儿子题诗?”朱景洪不太确定的问道。

    “怎么?不行?”

    朱景洪面露难色,说道:“您是知道的,儿子行军打仗还行,做学问一窍不通,写诗实在是为难儿子了!”

    端起茶杯,朱咸铭语气不满道:“又不是让你考进士,能有多难?”

    “罚伱禁足在府,不是让你玩几个月的女人,正好王培安也已回京,可以让他给你上课!”

    这番话,直接让朱景洪傻眼,他本以为可以歇几個月,哪知道皇帝早准备给他上强度。

    “这……”

    “难道你又要抗旨?”朱咸铭放下茶杯,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儿子。

    “当然不是……不敢欺瞒您,儿子其实也喜欢读书,只不过以往没遇着名师而已!”

    “尤其王妃与内宅诸女宴饮时,吟诗作赋谈古论今,每每看得儿子心向往之,故而……”

    “行了行了,说得跟真的一样!”朱咸铭不耐烦的插话。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是!”

    怀里拿着画,朱景洪转身离开了。

    出了乾清宫,他并未直接回府去,而是去了坤宁宫看望皇后。

    这两天皇后病倒了,所以即便与皇帝发生不快,朱景洪也没去过跟老母亲诉苦。

    进得坤宁宫,他才知皇后刚刚睡下,于是朱景洪只在寝室外望了一眼,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走了。

    皇后依然憔悴至此,他怎忍心再让她心烦。

    出了皇宫,朱景洪径直回了王府,此时宝钗正在安抚孩子。

    看着已经睡下的儿子,朱景洪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跟他相处太少,当然这也包括他那女儿。

    这段时间待在家,他也正好尽父亲的义务。

    将孩子放回摇篮中,宝钗便与朱景洪去了前殿,然后她就发现了御赐的画儿。

    “这是?”

    “老头子赏的!”朱景洪答道。

    “画的什么?”

    “此前打猎时的情形!”

    点了点头,宝钗方说道:“打开来看看!”

    房间内侍女都被挥退,所以只能他俩亲自展开画轴。

    看着画里描绘的场景:“父皇就没说什么?”

    “让我在府里禁足几个月!”

    “还有呢?”宝钗抬起头来。

    坐到一旁椅子上,朱景洪哀怨道:“还让我好好读书,给这幅画题诗!”

    他刚感慨完,就听宝钗不满道:“哎呀……你抬起来些,画都皱了!”

    于是朱景洪只得动手,把画卷再度给绷直了,同时开始思索皇帝的意图。

    画当然不只是画,肯定代表了皇帝的态度,但具体是什么还得自己体悟。

    他本以为赏赐代表着安抚,可当眼下冷静下来写,再观察到画卷上的内容,于是逐渐改变想法。

    画卷之上,第一主题是皇帝的勇武吗?此刻朱景洪不觉得是这样。

    这时宝钗已然开口:“好一个父慈子孝的场景!”

    迎着宝钗的目光,朱景洪说道:“你觉得画的是父慈子孝?”

    “不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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